陳曼心中一痛，這是要說了麼？
沒由來的，她心中一陣驚慌懼怕，明明想要知道困擾她好幾天的問題，明明已經迫切想要知道，甚至已經心中焦慮到睡不著覺。
明明現在，母親想要說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但是陳曼突然按住陳母的手：“媽，別說！”
陳母有些意外，淚眼模糊地看著陳曼，“小曼，我……”
陳曼幾乎是在哀求，“媽，求求你了，別說！”
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無法接受可能出現的事實，哪怕她心中一個欲念告訴她，要問，要知道，讓麵前這個人說出來。
說出來，就明白了。
她小時候打你，罵你，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切都可能攤開在陽光之下，讓她說出來！
但是陳曼依舊咬著唇，眼睛也因為憋著眼淚，通紅得嚇人。
“別說了，媽，您休息吧！”
陳母麵上隱忍，拉住陳曼的手：“小曼，我跟你說，這個秘密，我藏了快三十年了。媽真的藏不住了，媽心裏難受啊！成宿成宿睡不著覺，就是因為這事兒，小曼，你讓我說，讓我說吧！”
“別說了！”陳曼突然起身，聲音有些壓抑。
門被推開，尚紅進來。
看到紅著眼睛的母女倆，有些意外，“怎麼了？都心髒病了，怎麼還能生氣呢！”
陳曼馬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尚紅過來給陳母檢查，她看了陳曼一眼，想了一下，說道：“你先去洗把臉。”
陳曼知道，尚紅這是想要緩和氣氛，給彼此台階下。
她點點頭，出了病房的門。
出去之後，陳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真是，太壓抑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活了一輩子，連自己的身世都沒有活明白。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輕聲道：“至少，我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也知道你的爸爸是誰，不是麼？”
陳曼正靠著牆，閉目養神，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來，聽筒裏傳來程燕歡喜雀躍的聲音。
“小曼，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宋明海讓你回公司。”
“我？回公司？”陳曼有些意外。
“對啊，剛親口跟我說的。”
陳曼越發疑惑了。
因為她，現在宋氏的副總被關進警察局，還有那些抹不去的花邊新聞。
雖然最近她不上網，故意不去看那些東西。
但是並不代表不存在。
在宋氏鬧成那樣了，根本不留後路，跟宋小柔徹底撕了一場，甚至也沒有把宋明海放在眼裏。
現在宋明海竟然要讓她回去上班？
就算她相信是真的，也不覺得宋明海會這麼仁慈，白白給她一個工作機會。
混到宋明海那個年紀的人，更是瑕疵必報！
她歎了口氣，聲音輕輕，“燕子，恐怕我回不去。”
“沒有關係，你忙你的，什麼時候不忙，再來上班也行，但是，你還是公司的人。”
“為什麼？”陳曼更加疑惑了。
算公司的人，總要發工資吧，但是什麼活兒都不幹，宋明海這是要當觀音菩薩普度眾生了？
程燕言語不明，隻是說道：“不為什麼，大概他良心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