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後!”韓錦紛紛嘟囔,看來就是氣得不輕。
看著夫人身上的痕跡,榴月不僅砸了咂舌,也難怪夫人氣成了這樣子,這頭一次世子爺也不知道克製一些。
“夫人莫生氣了,我看啊,晾世子爺幾天他就知錯了。”榴月寬慰著,忽然想起什麼,忙道,“對了夫人,過幾日前往王府,禮品什麼的奴婢都備好了,你看著需要添加些什麼嗎?”
他們婚事定的急,再加之左卓然與恭親王府的關係並不大好,所以這次婚宴之上,恭親王府並沒有被邀請來人。但再怎麼說都是親生父親,就算左卓然無意王府的位置,也該回去看看。書信傳來幾次,處理好這批事情,還是定了一個回西北的日子。
韓錦聽左卓然說過寥寥幾句,這次去西北,大概也是說清楚以後不會再回去的事情。王府之後的事宜,也不會再歸他管。
這些年,左卓然自己的勢力已經逐漸轉移到了京都。不,確切地說,是從西北擴大到了京都。
西北王府,不過就是一個架空的殼子。
此番回去一趟,韓錦雖然不懂那些彎彎道道,但也明白一件事——做做樣子。
所以這禮物不需要添置什麼,她搖搖頭,“不必了,就按照你們辦置的即可。”
至於什麼父子之情,韓錦沒想這麼多。
能讓左卓然做得這麼絕,一定是恭親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他幼年失去了母親,在府上被後母苛責,又不得父親寵愛,一定活得很難吧。
此時想起榴月那時候說的話,心裏又對左卓然泛起酸。
哪怕實際上那黑心的,在王府就算受到苛責,也不會過的太過落魄。他隻是自小聰慧,懂得太多,見過不少虛偽,那點所謂的情分,也在一件件事情中消耗殆盡。
他絕情,那些人不是一樣從來沒有留過情分?
從內室中洗漱出來,韓錦雖然氣消得差不多,但走動之間渾身的酸疼又提醒她不能輕易原諒這人,依然是冷著一張臉。
人被榴月扶著做到他身邊,桌上的飯菜顯然是剛端上來不久,還冒著熱氣。
“想吃些什麼?”左卓然討好問著,手上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已經往韓錦麵前的碗裏加了不少菜。
“世子不必這般,我自己可以來的。”她一如既往地客氣,這幌子氣沒消,讓人聽了更是帶著疏離。
放在從前,左卓然沒什麼想法,如今已經是名正言順甚至生米煮成熟飯的夫妻,她還這般客氣,讓他有些不悅。
“夫人討厭我了?”
左卓然話說的帶著幾分委屈巴巴的意味,很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大狗子,正吐著舌頭求主人揉揉腦袋。
韓錦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眉心一跳,哪裏還顧得上什麼一肚子氣的事情,揮散了腦袋裏麵裝的東西,當即就道,“世子說什麼胡話,我……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左卓然反問。
“我,”就算是喜歡,哪裏能掛在嘴邊的?韓錦臉一紅,支支吾吾沒說出口,看著左卓然暗淡下來的目光和臉色,才小聲地說出來,“自然是,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