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徹底地把紅玉接下來想說給堵死幹淨。
她訕訕地笑著,隻好說道,“不過就是些京城賣貨來的人多嘴說的故事,世子夫人還是不聽為好。”
韓錦小口吃著茶和糕點,看似並沒有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的意思,“你說的也是。那些個閑言碎語,還是少聽為好。”
紅玉忙忙點頭,“世子夫人說的是。”
韓錦微微一笑,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歎了口氣,“思來想去,還是京城好啊。那些世家姑娘,就不會在背後說這些話。什麼勾欄之地,提起來都是讓人臉紅的。還是西北這邊民風開放,姑娘們也豪爽膽大啊!”
一番話說的不好姑娘們臉紅耳赤的。
裏頭不少都是西北有頭有臉的人家裏的姑娘,自然是受過書教,知道禮義廉恥的。韓錦拿京城世家貴女同她們相比較,這群女人當然是不想落了下去,誰不想聽好話。
可是韓錦話裏的意思,不知道前因後果乍一聽,是讓人以為在誇她們。可她們自己卻知道,這是拐著彎來罵她們,不知廉恥!
好一個泥腿子!
彭地一聲,隻見那隱忍多時的沈意終於忍不住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一雙杏眼怒目地瞪著韓錦。
那石桌被這麼一錘,微微晃動。韓錦像是被嚇了一跳的模樣,手中拿著咬了一口的糕點,呆呆愣愣地看著沈意。
周遭沉寂片刻,韓錦放下了手上的糕點,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指,一麵問,“沈家大小姐這是怎麼了?還好桌上沒什麼茶水,否則燙到了自己和紅玉姨娘,可是不好。”
韓錦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紅玉的臉。
整個西北的人都知道恭親王府的王妃是後來抬正的,原先那王妃脾氣雖然好,但是也是一個性子倔強的,家裏還又錢。因此啊,這王爺也憋屈,不敢納妾,隻能在外頭養一個外室。
那先王妃一走,這外室立馬就給扶正了。
可惜世子不承認這外室王妃身份,韓錦自然也不會承認。
叫她一句姨娘算是抬舉了。
紅玉臉色蒼白,仔細看的話,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她最忌諱別人說道她的身份,戳著她的脊梁骨說她是個小的,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
就是被扶正之後,也改不了當年從王府小門抬進來的事實。
她咬牙,死死盯著韓錦,“世子夫人,本王妃乃是恭親王府的王妃,是當家主母,您的稱呼,不大恰當吧!”
韓錦不以為然,緩緩地移過頭來,滿臉寫著‘你在和我說話啊’,眨了眨眼才慢吞吞道,“世子說了,母妃已經去了,過兩日他手上的事情處理好,會帶我去祭拜。”
紅玉氣得渾身發抖,廣袖之中捏緊拳頭,她看了沈意一眼,暫時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