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差點沒從炕上蹦起來!
暗示?她能暗示什麼?
於喬幾乎把被子擰出一個洞來,隻能緊閉著眼睛裝睡。
“睡著了?”
於喬輕輕發出了鼾聲。
然後她就感覺床上一沉,他竟是睡了上來!
這家夥腿不好,上坑倒是很利落!
於喬憤憤的想,早知道就不應該給他坐輪椅,讓他一輩子都待在炕上好了。
一隻手環過腰落在了她身前。
他手的位置很規矩,沒有碰到她任何地方,可這種從背後擁抱的姿態,還是讓她感覺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已經睡著了,睡著了……於喬不斷心裏自我催眠,反正也就是抱一下,總比發生點什麼好吧。
他們都是夫妻了,都有兩個孩子了,要方長卿真想要,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她剛想通,打算把自己當成一個木偶人,就感覺到那雙手竟然開始往下移動了!
大手拂過她的肚臍,然後再到小腹,之後……#@$&
於喬唰的翻過了身!
兩人此刻麵對麵,能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呼吸。
於喬還是緊閉著眼,卻感覺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臉上。
她知道,那是方長卿的目光。
她為了避免那雙手再動彈,她一狠心,索性也伸手抱住了他,兩人近乎是相擁的狀態,於喬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那不是在村子中聞到的泥土味,也不是洛陽街頭脂粉香料的味道,而是像檀木一樣,聞著心就靜了下來。
於喬不自覺吸了吸鼻子。
方長卿聽到聲音,低下頭,就看見她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兩把扇子似的。
她的睫毛還在微微顫動,隻是頭埋得很低,不仔細看不出來。
他嘴角微微一揚,眸中是稍縱即逝的笑意。
身體的欲火在一點點消失。
他也閉上了眼睛,手中的力氣加深了幾分。
空氣中是泥土清新的味道,房間前所未有的寧靜,好像可以一直這樣天荒地老下去。
直到外麵傳來吵鬧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於喬正在半夢半醒之間,被外麵的喊叫聲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靠在某人懷裏,頓時心中一驚,一下子清醒了!
她摸了下衣服,完好無損,這才稍稍舒了口氣。
方長卿也睜開眼,不過刹那混沌,很快就恢複了清明。
“外麵發生了什麼?”
於喬一邊說一邊起身,臉上還有些微紅:“我去看看。”
她靠著裏麵睡的,方長卿不動,她也過不去。
她不好意思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隻能幹瞪眼坐在原地:“你讓一下。”
方長卿看了一眼她泛著粉紅的臉龐,嘴角微動,起身讓開了地方。
於喬下床穿上鞋,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方長卿:“你等我一會。”說完就已經拉開了門。
徐鳳嬌正好從門前經過,忙著往外跑。
“發生了什麼嗎?”於喬忙喊住她問道。
徐鳳嬌腳步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她淩亂的發絲上,又很快移開:“獻祭要開始了。”
獻祭?什麼獻祭?
於喬還沒來得及問,就看徐鳳嬌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於喬回到房間:“娘說處決要開始了,是處決什麼?”
方長卿正在整理衣服,聽到她問手中動作頓了頓:“什麼時候開始?”
“不知道,我還沒問呢,人就跑了。”於喬看他眉頭緊鎖,頓時好奇起來,走到炕頭坐下,“到底什麼是處決?”
方長卿深深看著她:“你聽說過河神嗎?”
“聽過,不過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於喬毫不猶豫的說。
“你不相信?”
“不相信。”
於喬搖搖頭:“這世間所有的鬼怪神仙都是假的,我從不信他們,我隻信自己。”
方長卿似乎頗為意外,但卻沒有針對這個觀點說什麼,隻是接著道:“不過村中對河神深信不疑,每一年都會選年輕的姑娘作為祭品,送去河邊給河神作為新娘,保佑這一年風調雨順。”
“那如果不送,會怎麼樣?”
於喬冷笑一聲:“這種無稽之談,竟然也有人會相信!”
“不送的話,這一年村中就會有人生病,而且是很古怪的病,看不出任何跡象,但不出多久,就會虛弱而亡。”方長卿的視線透過門縫落在了外麵,“前村長那時剛剛離世,現任村長繼位後,想要打破這種說法,那一年便沒有祭祀,後來……”
他停頓了一會,才繼續道:“那一年死了很多人。”
整個村子都是白色的,哀嚎聲至今還響徹在他的腦海裏。
於喬安安靜靜的聽完,然後站起身來:“我知道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拉開門,回身勾唇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河神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