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下意識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但下一刻,她身子就晃了晃,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眼前小乞丐的臉變得模糊。
他臉上似乎掛著笑容,但卻異常猙獰:“真蠢。”
“咚。”
於喬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小乞丐輕輕的用腳踢了踢於喬,於喬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鬆了口氣,從旁邊撿起了一塊石頭,蹲下身去:“你別怪我,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他舉著石頭,一咬牙就朝著於喬的腦袋砸去!
人如同一座雕塑,保持著舉起石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剛才還昏迷的於喬,此刻睜開了眼睛,手撐著頭看著他:“被定住的感覺怎麼樣?”
“你!”
“你什麼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做殺手!”於喬敲了下他的腦袋,“怎麼,沒殺死我,你很失望?”
小乞丐瞪著她,忽然間緊閉上了嘴巴。
於喬表情一變,快速出手,隻聽到“哢嚓”一聲,他的下巴就脫臼了。
“想咬舌自盡?做夢!”
她冷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來,順帶著也將他拉了起來,拖回到了鬼見愁的小屋前。
方長卿此刻已經穿戴好,孫婧雪在後麵推著他出來。
鬼見愁也聽到了動靜,難得放下了草藥,他和方長卿打了個照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恢複起來還挺快的。”他又轉而看向於喬,嘖嘖嘴,“真是可惜我那天山雪蓮,你竟然就這麼浪費了!”
“沒什麼浪費的,我已經好了。”
於喬勾唇一笑:“我承認你的方法很有效。”
“好了?”鬼見愁略一挑眉,“你隻泡了不足一個時辰,怎麼就好了?”
“你的藥浴泡一個時辰,確實不足以讓我好起來,但配合我的針灸,加速了毒素的逼出,自然就可以在一個時辰內藥到病除。”
於喬走到他麵前,抬起玉腕:“不信你看看?”
鬼見愁伸手把了下脈,片刻後嘴角一扯:“你這女娃兒倒是有幾分本事。”
他放下手,看向被她用針定住一動不動的小乞丐:“他就是你跑出去的原因?我聽婧雪說,你是去給他弟弟治傷了。”
“這就是個小騙子,什麼治傷,分明是想殺了我。”於喬瞪了小乞丐一眼,走到他身邊,隨地撿起一根樹枝塞進他口中,然後一個用力就將他的下巴給安上了,“行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小乞丐張口就要吐出樹枝,卻見眼前銀光一閃,一根銀針在他麵前晃了晃:“你要是再敢咬舌自盡,我就有本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說完手起針落,未等小乞丐反應過來,便覺得身上一陣瘙癢,直鑽入心肺,偏偏又半分動彈不得,惹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做了什麼,哈哈哈,你幹脆,哈哈,殺了我吧……”
於喬掏了掏耳朵:“你笑的太大聲了,我聽不見,你說了什麼?”
“我……哈哈哈……哈哈……”
小乞丐已經笑到發不出聲來了。
他的臉上浮現出扭曲的痛苦的笑意,呼吸已經開始斷斷續續了,聽得有點滲人。
孫婧雪嚇得捂住了嘴巴。
鬼見愁倒是饒有趣味的靠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小丫頭年紀輕輕的,手段如此狠毒,和誰學的?”
“我不狠毒,就會有人對我更狠毒。”
於喬淡瞥了他一眼:“若不是為了釣出這個人,抓個活口,我又何須費心布下這麼大一盤棋。”
鬼見愁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看著於喬的眼裏多了幾分玩味和欣賞。
孫婧雪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開口問道:“什麼棋?”
於喬並未理睬她,而是轉頭對著小乞丐道:“你可想清楚了,是要這樣笑死,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小乞丐咬著牙關,想要拚命止住笑,然而隻是徒勞。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人,一定是有苦衷,否則也不會寧願折了一條胳膊和腿也要來接近我,刺殺我。”於喬頓了頓,“不過這個背後的人,顯然沒有拿你的命當成命來看,在他眼裏,你不過就是個螻蟻,所以才如此不在乎你的死活。”
她看著小乞丐渾身顫動了一下,知道自己說的話他聽進去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說出來,我就答應你,放你一條生路,並且可以完全治好你的腿傷。至於你的手,我確實無能為力,但我可以給你安裝一個假手,起碼平日裏活動不會有太大問題。”
假手?
小乞丐驀然抬頭看向她,眼裏快速的閃過一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