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笑著不說話,她知道這個吊墜來曆非同一般,靜等著村長夫人講下去。
魏母目光遙遠的開了口:“這是我跟他的定情之物。大婚那天,他挑開我的紅蓋頭,一雙眼睛喝的紅彤彤的,舌頭都捋不直了,非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當是什麼傳家寶,沒想到,他小心翼翼的從一個首飾盒子裏拿出這枚耳墜,還說什麼精心準備了這麼多年,終於能親手帶到他最珍貴的人身上。”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帶著思念的淚光。
“不愧是珍藏了這麼多年的寶貝,戴在您的耳朵上,仿佛天生就是您的一樣。”
魏母被於喬這話誇得裂開了嘴:“沒想到,方家小子這麼有福氣,娶的夫人不僅醫術超群,就連小嘴也跟灌了蜜糖一樣,真甜!”她笑了笑說,“可惜啊,這個耳墜隻有一隻。所以從大婚當晚戴上去之後,就再也沒有摘下來過。”
說了這麼多,魏母一句也沒提耳墜上“清”字的來曆,看來是真的不知道上麵刻的有字。
不過也對,大婚當晚被最愛的丈夫親手帶上的東西,那麼幸福甜蜜的時刻,一輩子當做寶貝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舍得摘下來?
不過,一個女人真的心甘情願帶著最愛的男人給另外一個女人準備的信物嗎?
於喬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那夫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名字裏帶有‘清’字的人呀?”
沒想到,魏母突然間臉色大變,看著於喬的眼睛裏充滿了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麼!”
於喬“嚇”的趕緊解釋:“夫人你別誤會。我隻是聽村子裏的老人偶爾提過一句,所以無意中想起來,就問一下。”
“以後別瞎打聽。”魏母聲色嚴肅,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村子裏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你還小,還是少知道點好。”
之後,不管於喬再說什麼,魏母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生怕說漏嘴了一樣,絕不肯多說一句。
尤其是問到他兒子魏康盛的時候,魏母直接一句“出遠門了”。
於喬有些苦惱,好不容易找到一絲線索,現在就斷了。
這麼一問肯定引起了魏母的警惕,估計以後想要從其他人嘴裏打聽點東西,難比登天了。
晚上回去,於喬把今天打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全部講給了方長卿聽。
方長卿默默地聽完,說:“看來你的確找對了點,魏夫人的耳墜是個關鍵。隻不過她現在一直死守著秘密不肯說,恐怕你也是難找到什麼線索。”
於喬無奈的撇了撇嘴,“如果連她都不肯說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嗎?”
如果秘密永遠被埋葬了,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查不出來了?
“當然有。”
方長卿這麼一提醒,於喬腦子裏靈光一閃,興奮的說:“對呀,我怎麼把他給忘了?他可是魏母的親生兒子,如果真有什麼秘密,魏母肯定是要告訴他的,我們隻要找到魏康盛就好了啊!”
“可是,他在哪兒?”
直擊靈魂的問題!
於喬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知道,現在所有人都找不到魏康盛,就連魏母也隻是說‘出了遠門’,我猜,就連魏母都不知道魏康盛現在人在哪兒,甚至連他回來不回來都不知道。”
“不會。”方長卿冷靜的分析,“你說過,村長的葬禮上都沒有見到他,那肯定是在村長死之前都已經出去了的,隻要沒出什麼意外,他就一定還會回來的。”
“哎,但願吧。”
於喬單手托腮,一手無聊的挑著燭火的火苗。
燭光跳躍,冒出一縷白煙,飄散在空氣中。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了,隻有魏康盛,才是她唯一的突破點了。
許是因為於喬和方長卿外出尋藥,並且又一起回來這件事兒讓徐鳳嬌改變了對於喬的看法。自從回來之後,對她看得就沒有之前那麼嚴了。
外出采藥隻要跟她說一聲,基本上都會同意。
倒是方長卿,每次都要問清楚去哪個山頭采藥,采什麼藥,甚至連她從那條路上走,都要問的一清二楚,每次都把於喬問的無語氣結。
這天,她又踩著落日的餘暉從山裏回來,遠遠地看見前麵一道身影格外的熟悉,她想追上看清楚,但那道身影在她的視線裏一晃,消失在深草從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