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呢?你們誰看到她了?”
車夫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她不是在裏麵休息嗎?”說著,拉開布簾給方長卿看。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空蕩蕩的馬車時,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咦……這怎麼回事兒,明明剛才還在車裏的,怎麼可能……”
“會不會是下去方便了?”魏康盛像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似的,漫不經心的環視了一下四周。
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條林間小道,兩邊都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長草和高大的樹木,如果真的是下車方便了,他們幾個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
“不會!”
方長卿像是發現了什麼,繞到了馬車的另一邊,盯著地麵上的一個很淺的小坑看了看,隨即眉頭緊蹙:“可能是剛才有人趁我們弄輪子的時候,帶走了二丫。”
魏康盛也湊過來看了看,滿臉不屑:“不就是一個腳印嗎?說不定還真的就是二丫的。”
“她的腳掌心沒有這麼大。”方長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子卻像一團亂麻,說話也難得的語無倫次起來,“這不是她的,這肯定是個男人的。剛才我們三個下來的時候,都是從另外一邊下的馬車。所以,肯定是有個男人,綁走了二丫!”
當著三個大男人的麵,光明正大的綁走了一個女人,想想就覺得脊背發涼。
車夫嚇得把鞭子塞進方長卿的懷裏,結結巴巴的說:“這錢、錢我不要了,你們……趕緊去找人吧。我、我就不趟這趟渾水了啊~”
說著,轉身就要走,脖子上忽然一緊,一根細軟的東西就緊緊的纏了上來。
“要麼死在這裏,要麼現在就給我去找人。二選一,挑一個。”
方長卿的聲音很沉,帶著獨特的冰冷氣息,像是淬著劇毒的蛇纏變了車夫的全身。
雙腿一軟,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兩頭都是死,他真的想多活一會兒。
“我……我去找人。”
順著鞋子離開的方向,方長卿追到草叢裏,就再也找不到一點線索。
“分開找吧。”
說完,魏康盛就一反常態的鑽進了樹林裏。
方長卿不疑有他,朝著相反的方向找去。
一直到天邊微微泛起藍光,依舊沒有一點頭緒,偌大的樹林仿佛就是一個天然的窩藏點,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方長卿,快來看,這是什麼?”
遠遠地聽見魏康盛的呼喚,方長卿趕緊操縱著輪椅趕了過去。
在一堆雜草裏,黑褐色的一塊木牌格外顯眼。
方長卿撿起來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塊腰牌,可能是因為常年佩戴的原因,兩麵都被磨得黑亮光滑,而在腰牌的正麵,繁複的花紋中間刻著“秦府”兩個大字。
“王府?”魏康盛詫異地拿過來看了看,“王府的腰牌怎麼會在這裏?”
“你認識?”
“當然認識!秦叔跟我說過,當年陷害秦家的朝臣就姓王,還私下裏拿出過王府的腰牌給我看,讓我記得,如果看見這樣的東西,一定要沉得住氣,千萬不要衝動。”
方長卿看了魏康盛一眼,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是嗎?既然你認識,那想必秦先生肯定也跟你說過,怎麼找到王府吧?”
魏康盛搖搖頭:“這個倒沒有,不過王府可是朝廷重臣,就算是散落在底下的旁支,如果想要打聽,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車夫趕緊說:“剛好我知道前麵有個鎮子,說不定會有你們要找的消息。”
幾人迅速上了馬車。
“駕!”鞭子一揮,馬車立馬行駛了起來。
方長卿閉目凝神,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怎樣才能救出二丫,而魏康盛像則心不在焉的,時不時掀開布簾往外麵看看。
“刷!”
一支箭掠過,奔馳的馬匹前蹄猛地跪了下來,後麵的車身止不住趨勢的撞在馬匹身上,“轟”的一聲,人仰馬翻!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四五個黑衣人,趁著方長卿狼狽倒地的瞬間,忽然發起了進攻。
“叮~”
短劍出鞘,擋住了致命的一擊後,方長卿迅速調整姿勢,就和那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魏康盛雖然不懂武功,但是他知道,黑衣人的招數,招招都是直逼方長卿性命的,然而,他每次都能輕鬆的躲過去,並趁機粉碎黑衣人的防守,短劍閃過,鮮血噴湧。
魏康盛雙眼死死的盯著與黑衣人纏鬥的方長卿,垂著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拳。
原來,他們說的一點都沒錯,看似羸弱的方長卿,其實是個劍術高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有什麼道理不去相信,雪兒不是死在她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