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罪臣之女秦清蓮?”
皇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秦家滿門抄斬是他親自下的旨意,無一活口,如今看到多年的不見的麵容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皇上不覺得,她跟秦清蓮長得很相似嗎?”
“相似?”
皇上又上前了幾步,盯著女屍的五官仔細查看了一番,暗自鬆了一口氣,果然,隻是長得相像而已。
“既然此女並非秦清蓮?那跟高愛卿又有什麼關係?莫不是你為了冤枉高愛卿,連如此低俗損招都想出來了?”
高軒趁機趕緊站了出來:“皇上聖明!此等刁民不僅當眾汙蔑當朝官員,更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把一具不知來路的屍體搬到聖上麵前!”說著,寒霜似冰的眸子直指於喬,“若驚擾了皇上,你可知,此罪當誅!”
於喬絲毫不被高軒的氣勢所嚇到,眯了眯眼道:“高大人,此女是誰,你應該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吧?”
魏康盛早就被高軒身上迸發出來的寒意嚇得不輕,但想到這是唯一一個為娘親洗清冤屈,給爹爹報仇的機會,壯著膽子伏地行禮。
大聲道:“稟告皇上,此女乃罪臣之女秦清蓮的妹妹,因此,才會和秦清蓮有幾分相似。此女是在高大人的密室之中被發現的,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大膽刁民!汙蔑本官通敵叛國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當著皇上的麵胡說八道!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大刑伺候!”
高軒大手一揮,寬大的袖角擦著魏康盛的臉頰而過。
早就嚇破了膽的魏康盛渾身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門外立馬就湧進來幾個官兵。
“高大人!”於喬揚聲一喝,在場所有人的人都頓了一下。
瞟了一眼站在魏康盛旁邊,卻沒有任何動作的官兵,於喬沉聲道:“草民到底有沒有汙蔑,皇上可能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既然您覺得我說的話不可信,那不如我們叫個仵作過來驗屍,查看一下此女子的真正死因,如何?”
高軒瞠目結舌,眼神飄忽著不敢去看腳下那具供自己消遣發泄數年的女屍。
皇上也是一愣,沒想到區區一個鄉村野婦的居然敢當著他的麵跟朝中重臣叫板,看她說話不卑不亢,甚至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哪裏像是從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女人?甚至比有些大家閨秀還要更勝一籌。
他衝著官兵擺擺手,轉頭看向於喬:“剛才說到此女子的真正死因似乎另有蹊蹺,難道你懂醫術?”
“草民不才,略懂一二。”
“那你可曾查驗過此女的真正死因?”
於喬俯首道:“查過。”
皇上一挑眉:“如何,可與高愛卿有分毫關係?”
“此事關係到一個女子最寶貴的貞操和名聲,草民……”
“但說無妨。”皇上瞥了一眼地下的女屍,神態孤高冷傲,“如果此女是含冤而死,朕就一並幫她伸冤,若她是你們造謠生事,聯合起來欺騙於朕,企圖汙蔑朝中重臣,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於喬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蹲下身子,掀開女屍的上衣,露出她蒼白肚皮上疤痕累累不忍直視的傷口。
皇上隻看了一眼,就趕緊捂住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喬把衣服蓋好,然後目光轉向高軒,一字一句道:“此女乃是被下了烈性極強的春藥,然後毒打,性/虐,活活折磨致死。高大人,難道你不想當著皇上的麵,把其中的細節仔細的講一下嗎?”
“混賬!”高軒惱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於喬。
魏康盛眼疾手快的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盯著高軒的目光裏哪有絲毫的畏怯,反而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到底是年輕,又是幹出力活的男人,手勁兒比高軒大的不止一星半點,當著皇上的麵,又不敢輕易造肆。
高軒忍了忍,隻得任由於喬繼續往下說去。
“此女是在你的密室之中發現的,你覺得現在你還能跟她脫離關係嗎?”
“僅是一個死因,怎麼就能證明她跟高愛卿有關聯?”皇上明黃的衣袖一甩,在雕龍附鳳的大椅上坐了下來,臉色一沉,聲音越發凜冽起來,“你以為,朕就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嗎!”
“來人,把她們給我統統拖下去賞五十大板!”
高軒正要鬆一口氣,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皇上手下留情!臣,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