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回來了。”於喬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孫婧雪,冷聲道,“我們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來到京城也是為了報仇雪恨,為秦家洗清冤屈,如今目的就要達到了,還有什麼理由在京城繼續呆下去?”
“再說了,我跟長卿出來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家裏的兩個孩子怎麼樣了,有沒有想我們。”
於喬故意這麼說,果然,看見孫婧雪的嘴唇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
魏康盛沒心沒肺的附和道:“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昨天還想著去給你家小幺和文兒買點禮物帶回去,結果事兒一多,差點給忘了。說到你家小幺,我發現他最近長得好快,上次回去,差點都不認識了。”
“小孩子長得都快,一個月一個樣。”
“長得真是越來越像方長卿了。”
魏康盛話剛說完,就被孫婧雪用力推開,捂著臉跑了出去。
他好半天才回過來神兒,一臉茫然的看著宋懷書:“她這是……怎麼了?”
宋懷書尷尬的聳聳肩:“女子的心事兒,我哪兒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追?”於喬優哉遊哉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宋懷書和魏康盛兩個人跑遠,才收回視線,下意識去看方長卿。
沒想到,正跟他的目光碰了個正著。
她撇了撇嘴,帶著幾分調皮:“看什麼?如果你心疼,也去追,趁著現在人還沒跑遠,你肯定有辦法追上。”
方長卿放下書,慢條斯理的從床上下來:“一個不相幹的人,我為什麼要去追?”
“不相幹?”於喬冷冷一笑,“不相幹的人會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的那麼和平融洽?你是怎麼做到的?”
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剛才推開門,看到裏麵的那個畫麵,當時不僅心裏堵得慌,就連頭頂上都冒著火。
要不然也不會剛才說那麼重的話,刻意激孫婧雪。
方長卿無奈的歎了口氣,扶著額頭解釋:“她過來的時候,你們都沒在,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嘰嘰喳喳的,實在吵得很,我又不能直接讓她閉嘴,幹脆上床看書。也隻有上了床,她才會識趣的坐的遠一些。”
“就這樣?”於喬看他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心裏十分願意相信他,但是一想到那個畫麵,還是格外不舒服。
“要我怎麼解釋,你才願意相信我?”方長卿忽然拉住於喬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目光灼灼,“是不是隻有這樣,你才會覺得,我沒有騙你。”
手掌下是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於喬臉頰一紅,立馬抽了回來:“登徒子,流氓!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居然連現代人的撩妹技巧都學到了。
他還真是“無所不能”啊。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如果對異性有好感的話,這裏會跳動的很快。你還說,這是心髒,心動,就代表很心儀。我覺得,你剛才手按在上麵的時候,確實跳動的有點快。”
於喬張口結舌,氣勢萎了一下,很快就又挺直了脊背:“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男女如果在一間房裏,一方坐在床上,就有邀請對方上床的意思?”
“還有這種說法嗎?”
方長卿愣了愣,然後操縱著輪椅來到了床邊,有些心急的挪到了床裏側,然後拍了拍外側的位置,一本正經的說:“那,來吧。”
於喬:“……”
盡管魏康盛和宋懷書追出去的很及時,但是依然沒有找到孫婧雪。
一直到傍晚,太陽漸漸西沉,開始吃晚餐,她才踏著細碎的太陽餘暉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裏。
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直到被魏康盛喊了好幾聲,才如夢驚醒般惶惶道:“怎麼了?”
“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沒,沒去哪兒,就在外麵轉了轉。”她低著頭,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你們的行李都已經收拾好了嗎?什麼時候出發呀?”
魏康盛夾了一塊菜丟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模糊不清的道:“罪罰都還沒有公布下來,怎麼走?反正不親眼看著高軒和王卿嵐被斬首示眾,我是不會走的。”
“那姐姐你和方大哥呢?”
於喬放下了筷子,意味不明的看著孫婧雪說:“你今天怎麼回事兒,感覺怪怪的。這麼關心我們什麼時候走,你若是舍不得你方大哥,跟著我們一起回村子裏去啊。”
“真的嗎?”孫婧雪眼睛一亮,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低喃道,“可惜,一時半會兒,你們可能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