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葉歡對她說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還有之前好幾次遇到那群蒙麵黑衣人的事情也告訴了他,隻隱瞞了給她竹管一事。
方長卿聽得直皺眉頭,等她說完了才道:“為何不早說?”
“早說也沒用啊!”於喬斜了他一眼,“你跟我整日待在這村子裏,能知道什麼?”
方長卿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於喬感覺打擊到了他的自信心,想想補了一句:“其實這樣也不錯,總好過葉歡那種整日在外遊蕩的,居無定所也沒什麼好的。”
“看上去你很了解他。”方長卿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說,以前你們並不認識?”
“這都是他告訴我的啊!”於喬咳嗽了幾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群人為什麼要救我。”
於喬一臉納悶:“我就是個普通農婦,他們三番五次的出現,絕對不會是巧合,要不就是我們遇到的事和他們有關,要不就是他們一直埋伏在我身邊。可我有什麼好值得他們救的?”
“或許是你身上有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吧。”方長卿淡淡道,“或許你可以再去問問天師。”
“不了不了,這家夥嘴裏沒一句好話,也分不出真假。”於喬識趣的擺擺手。
她好歹也已經嫁為人婦了,單獨出去和陌生男子見麵一次便夠了,再來一次,隻怕再好涵養的男人也得生氣。
方長卿大概是看穿了她心底所想,眉宇間柔和了幾分:“你若想知道,我陪你一同去問。”
“算了,他若是知道,早就告訴我了。”於喬搖搖頭,“能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就行了,若是下次再碰見,我定要活捉一個問問清楚。”
活捉?
方長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是在說你行嗎?
於喬抿了抿唇,一道銀光閃過,手中動作極快,方長卿還未反應,便覺手臂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發癢,緊接著便頭腦暈眩,險些坐不住。
“你做了什麼?”方長卿揉著眉心問。
“自然是我的獨門秘方,隻要被塗了藥的銀針紮到,根據進入皮膚的深淺不同,昏睡的時間也不同。比如剛才我淺淺紮了一下,你不過是要頭暈半個時辰,若是紮進去,可能今天一天你都要睡過去了。”
於喬得意的揚眉:“現在相信我可以活捉他們了吧?”
方長卿看著她神采飛揚的臉,苦笑著搖搖頭。
這個女人啊,還真不能小覷。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休息吧,等明天一早起來你便沒事了。”於喬打了個哈欠,扶著此刻腿軟手軟的方長卿躺在床上,沒一會便聽見了身邊方長卿均勻的呼吸聲。
這藥果真有用,這麼快就睡著了。
於喬翻了個身看他,他的側顏真好看,難怪那麼多女子為他傾心。
一想到他招來的一朵又一朵桃花,於喬心裏就堵得慌,冷哼了一聲翻到另一側,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很快也沉入了夢鄉。
眼前一片純白。
於喬站立在原地,像是被一根線牽引一般往前走。
置身於純白之中,她才發現,這是一片煙霧。
一瞬,火光衝天!
是火!
衝天的火苗咆哮著要將她吞噬。
於喬步步後退,下意識的轉身就跑,可下一刻,就被另一側的火給逼退了回去。
瞳孔映照出洶湧的火海,空氣中是火光與空氣相撞爆破時震耳欲聾的碎裂聲。
於喬被巨大的衝擊力帶起,重重撞倒在地上!
滾燙灼人的溫度,似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化。
但這一甩,卻將她整個人摔的清醒了。
怎麼不疼?
她低頭看著掌心,上麵已是血肉模糊,可她一點痛感都沒有。
於喬用力捏了下臉,也不疼。
她是在做夢?
於喬恍然反應過來。
怪不得她記得自己在睡覺呢,怎麼這會兒就跑到火海中來了。
知道自己在做夢,於喬心裏的恐懼感驟然消失。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
雖然說做夢的時候,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但也有小部分人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甚至有的人還可以改變夢境。
大家把這種夢,叫做清明夢。
火勢太大,實在看不清前麵有什麼,但似乎隱隱能聽見哭嚎聲。
是這裏還有別人嗎?
於喬看著衝天的火勢,咬咬牙就往裏衝!
“喬喬!”
一個焦急的女聲在身後喊她,緊接著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你沒事吧?真是嚇壞娘了!”
她被用力摟在懷裏,那姿勢簡直恨不得把她融進身體裏,好一會才鬆開,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臉,細細的看著她。
這個抱住她自稱是娘的女人,有著一張極為美麗的臉龐,即便臉上的妝容因為沾染了汗水都化開了,卻仍遮不住她的眉清目秀,出塵脫俗。
在對上這個女人的臉時,不知為何於喬心中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