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青身子都在發抖:“姐,他,他不會死了吧?”
“隻是暈過去了。”於喬擦了把額頭的汗,“還好沒咬到舌頭,否則就完了。”
她拖了把椅子坐下,靜靜的喘著氣。
一杯水遞到她麵前,方長卿潔白修長的手接過手帕,幫她細細的擦著汗:“累了就去休息一會,等人醒了我喊你。”
“沒事,我坐會就好。”
於喬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下,才感覺緩過氣來。
經過這麼一鬧,她已經明白他得的是什麼病了。
等月生回來的時候,老人正好也醒了。
他一醒來,先是一臉的茫然無措,然後變成了了然的神色,在月生的攙扶下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坐在椅子上。
“我是又犯病了吧。”他苦笑一聲,“也不知道為這副身子骨,還能活多久,姑娘就不用耗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於喬正在看藥方,聽到他這麼說抬起頭,滿臉嚴肅:“我是大夫,我說了算。你這個病雖然很棘手,但並非治不好,你且安心住在這裏,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當真?”老人激動的直搓手,但很快眼裏的光又暗淡了幾分,“之前那些大夫也是這麼說的,可是……”
“我從不說謊,若是治不好,砸了我這招牌就是!”於喬將藥方放下,“這些藥方都沒有用,你得的是癲癇,得對症下藥。”
“癲癇?那是什麼?”老人一臉茫然。
就連月生,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盯著她。
“是一種神經疾病,就是你腦袋裏的病症。”於喬點了點腦袋,“這種病其實還是挺常見的,隻是每個人發作的程度不同,你這種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那怎麼辦?”
老人哆嗦著嘴唇:“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死?”
“隻要好好控製,會好起來,隻是需要很長時間。”於喬認真道,“不過我可以暫時減緩你現在的情況。”
她看向祁青青:“你扶老人家先去休息,這邊我要和月生商量一下如何用藥。”
祁青青似乎有點害怕,躊躇著不敢上前。
於喬皺了皺眉:“放心吧,他剛犯過病,最近不會再犯了。”
祁青青這才鬆了口氣,扶著老人去了後院。
於喬轉身對著月生道:“你見過這種病嗎?”
月生搖搖頭:“未曾。”
“那你幫我打下手吧。”於喬快速道,“牛黃、膽南星、天麻、牡蠣、石菖蒲,按照等下我寫給你的比例,熬成藥丸給我。”
她說完提筆寫下了具體的分量,然後交給月生。
月生接過藥方,眼神頗亮:“這樣就能治好嗎?”
“這隻能暫時延緩他的症狀,要想完全治好,還需要從長計議。”於喬按了按太陽穴,頗有點頭痛。
這老人可是她醫館能不能打出名堂的希望,一定要治好,可這癲癇發病已久,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就算是現代用西藥,也要拖個兩三年才能完全治好,她哪兒有這麼多時間。
除非……
於喬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但很快就被她壓了回去。
不行,這裏什麼設備都沒有,不能冒著危險做手術。
一隻手忽的握住了她的手,於喬抬頭,對上方長卿關切的神色:“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治病原本就急不得。”
“可我們醫館撐不了多久了。”於喬垂眸道,“再這樣下去,很快就連吃飯都成問題了。”
“我這幾日再去茶館探一探,看看是否有需要幫助的人。”方長卿聲音柔和,像是涓涓細流,讓於喬心中一暖。
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之前不安的內心,也漸漸平複下來。
她微微一笑,反手抓住方長卿的手:“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醫館倒下的。”
她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守護住愛的人。
在吃過藥的幾日之內,老人又犯了病,於喬又趁此機會觀察了一下,等從房間出來,月生沉聲開口:“我覺得用現在的藥效果太輕了。”
“我另外開了個方子,等會給你,隻是這藥光吃下去,也隻能治標不治本。”
於喬猶豫了一下,看向月生:“你聽說過手術嗎?”
“手術?那是什麼?”月生一臉茫然。
“就是……把腦袋打開……”於喬沒說完,就看見月生瞳孔一縮,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於喬咬了咬唇:“果然不太現實吧……”
“不,這個觀點,師父也提出過。”月生的話出乎於喬的意料,“隻不過沒有實踐過。”
於喬吃了一驚。
沒想到鬼見愁一個古代人,竟然能有這樣先進的思想。
她想到了第一次去鬼見愁住的地方,看見他房間中自己製作的儀器,頗有些現代的想法,心中驀的打了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