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錯了?”方長卿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她一向膽小,最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麵,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我剛才真的看見她就站在那裏,穿著我們上次給她定做的那件新衣服,我不會看錯的。”說著,於喬還給方長卿指了指方向。
當目光再轉向剛才的方向時,別說祁青青了,哪裏還有一個人影?
於喬四下搜尋了一圈,疑惑的喃喃道:“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剛才那個身影跟祁青青也太像了。
方長卿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安撫道:“許是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你沒休息好,看走眼了吧,今天晚上回去早點休息。”
他這麼一說,於喬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倆人纏綿的畫麵,臉頰一紅,嗔了他一眼。
小聲嘀咕道:“這幾天你什麼時候讓我睡過早覺?”
哪天晚上不是把她折騰到後半夜,困得實在睜不開眼睛才放過她?
本以為她的聲音這麼小,方長卿肯定聽不見,沒想到他居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是為夫的錯。為夫今日一定‘痛改前非’,不讓娘子那般勞累了。”
於喬臉頰又是一紅。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油腔滑舌,竟是噎的她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回到醫館,月生還沒有回來,於喬一眼就看見祁青青在大堂裏整理藥草。#@$&
她身上穿著的正是前陣子定做的那件,和在菜市口看見的那道身影一模一樣。
感覺到於喬的目光,祁青青笑著問:“怎麼了姐姐,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於喬搖了下頭,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呀~”
祁青青看起來一副輕鬆的樣子,一邊把藥草分門別類的放好,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今天去藥房剛好趕上藥房沒人,老板第一個就給我拿了藥,所以,就回來的很早。”%&(&
“是嗎?”
她的這番說辭壓根沒有打消於喬心裏的疑惑。
那麼熟悉的身影,她絕對不會看錯。
“對了姐姐,你們去哪兒了?”祁青青忽然開口問道,“我一回來,發現沒有一個人在,還以為你們去哪兒玩把我落下了呢。”
“大白天的能去哪兒玩?今天是劉慧兒斬首的日子,所以我們就去菜市口看熱鬧去了。”
於喬說的漫不經心,實則緊緊的盯著祁青青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她聽到劉慧兒的名字時,拿藥的手狠狠的抖了一下。
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哼,像她這樣謀害公公性命,還想要栽贓陷害他人的惡女人,簡直就是死有餘辜!幸好姐姐你沒事兒,知府大人還了你的清白,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於喬開玩笑道:“我若有事兒了不是更好?那樣你方大哥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祁青青有些急了:“姐姐可別這麼說。你若真有事兒了,方大哥不吃不喝也會去救你的。我來洛陽,就是給你們倆搭把手幹活的,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聲音裏難掩低落。
“你能這樣想最好。”於喬看了一樣方長卿,緩緩道,“畢竟我相公還是很受歡迎的,就算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後麵排隊的姑娘們多了去了。”
方長卿一臉嚴肅的放下茶盞,認真道:“別亂說,不管你出什麼事兒,為夫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你。”
於喬心裏一暖,還是忍不住故意酸他:“我可沒亂說。在京城的時候,人家孫姑娘對你情深意重,要樣貌有樣貌,要身世有身世,甚至都說過讓你留在京城養你一輩子的話來,是你自己不解風情,硬要把人家推出十萬八千裏遠。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方長卿豈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恐怕又是醋意上頭,故意酸他的吧?
淡定的喝了口茶,言簡意賅道:“我已娶妻。”
“那又怎樣?不還是照樣納妾了嗎?”
於喬越想越鬱悶。
躲過了孫婧雪的強強攻勢,沒想到回到村子裏卻敗在了徐鳳嬌手裏,硬是給方長卿納了一房妾室。就連來洛陽還要帶著這個光明正大的小三。
甩都甩不掉!
藥櫃旁邊的祁青青將倆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裏,心口頓時就像壓著一塊巨石一般,讓她難以呼吸。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姐姐,孫姑娘是誰呀?怎麼從來沒有聽你們提起過?”
於喬心裏發出一聲冷笑,道:“沒什麼好說的,你若真想知道,去找月生打聽吧。她可是月生的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