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中,隻能聽見彼此心跳的聲音。
於喬抿了抿唇:“月生。”
她的聲音清冷,就如同天上的彎月,散發著銀灰色的光。
月生怔怔的看著她開合的唇,像是被迎頭澆下一盆冷水,那一瞬間的恍惚後,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他偏過頭去,堅毅的麵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時間不早了,走吧。”
說完他大跨步的先朝著醫館的方向走去。
於喬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片刻才跟了上去。
兩人保持著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回到了醫館。
於喬徑直回到房間,一頭紮在床上,嗅到熟悉的氣息,深深歎了口氣。
“怎麼了?”
方長卿正在看書,看見她如同小兔子一樣蹦跳著過來,一頭紮在被子裏,隻覺得著實好笑:“受委屈了?”
“誰能讓我受委屈啊!”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就是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哪兒不對勁?”方長卿放下了書。
沉默了好一會,於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感覺怪怪的。”
“既然想不通就別想了,先睡一覺,或許所有事情到了明天,都會迎刃而解。”方長卿這話聽起來非常具有心靈雞湯的潛質,但對於此刻的於喬來說卻頗為有用。
她沒有說話。
方長卿等了一會,就聽到被子裏傳來輕輕的鼾聲。
他將於喬翻了個身,發現她已經睡熟了。
方長卿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嘴角微微勾起,幫她蓋好了被子,也躺了下去。
一夜安眠。
不知是不是方長卿說的話起了用途,於喬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身,竟然都沒有做夢。
她伸了個懶腰,打在了旁邊的木床板上,才發現方長卿已經起來了。
他這麼早去了哪兒?
於喬愣了片刻才想到,似乎自打來了洛陽,方長卿每日都起的很早,隻有一日她做了噩夢,天還沒亮就醒了,才看見方長卿還睡著。
其餘時間,似乎她醒來的時候,方長卿已經起了。
於喬坐起身來,穿好衣服下床,手肘不小心碰到放在床頭的書,落在了地上。
這些書可都是方長卿的寶貝。
於喬急忙撿起,拍了幾下灰,無意間瞥見上麵的字,頓時一愣。
這書上的字模樣怪異,扭扭曲曲的像是小蝌蚪,她竟全然不認識。
以前於喬的爺爺也喜歡研究古漢語文學,很多地方的字他都識得,於喬自幼在爺爺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少,可這樣的字,她還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