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前腳剛到醫館,月生就跟在她身後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醫館裏沒有患者,
祁青青和方長卿紛紛放下手裏的東西,上來問:“姐姐,方大哥說文兒不見了,你去報官,官府怎麼說?”
一雙雙期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於喬接過月生遞過來的茶,穩了穩心神,眼睛不眨一下的撒謊道:“官府說會幫忙找的,讓我們回來等消息。”
“回來等消息?”
祁青青急了,“那官府有沒有說讓我們等多久?文兒已經不見了一夜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在外麵遊蕩,如果遇到危險怎麼辦?”
“但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嗎?整個洛陽城我們都已經找遍了,人影都沒有見到,現在除了等官府的消息,我們還能怎麼辦?”
說著,於喬放下杯子,滿臉疲倦的擺了擺手:“好了,都去忙自己的吧。”
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方長卿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
於喬還未來到門口,隔壁的房間們“吱呀”一下就打開,幺兒小小的身子噔噔噔的就跑到了於喬的麵前。
他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眼眶發紅,仰頭微啞著嗓子問:“娘,姐姐呢?姐姐是不是還沒有找到?”
說著,眼眶裏又蓄滿了淚水。
於喬暗歎了口氣,蹲下身子,把他眼中的淚花擦掉:“放心吧,姐姐肯定能找回來的。”
幺兒不停的抽搐著鼻子:“可是這麼久了,姐姐還沒有找回來。娘,姐姐是不是生我的氣,不要我了?”
“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
於喬好氣又好笑的點了點他的腦門:“放心吧,有娘親在,一定能把姐姐找回來。”
“嗯。”
幺兒含淚點了點頭。
“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再哭了。”
於喬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小手交到跟著過來的月生手裏,“讓月生哥哥帶著你,把陳夫子留的功課做完。不能偷懶,不然等姐姐回來,她可是要生氣的。”
幺兒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做功課?
看到娘親和爹爹緊張的樣子,他小小的心裏滿是不安和害怕,小腦袋沒精打采的耷拉著,悶悶的點了點頭:“幺兒知道了。”
月生拉著幺兒回了房間。
於喬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方長卿在她身後把門關上,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良久,終是於喬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樣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文兒在哪裏了?”
雖是在問,但那一雙眼睛裏,填滿了肯定的信息。
“你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於喬就覺得好笑。
他多睿智精明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事情是能瞞得住他的嗎?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方長卿居然認真的回答了起來:“文兒失蹤的這段時間裏,你比我們任何人都焦灼緊張。以你的脾氣,如果官府真的讓你回家裏等,你是絕對坐不住的。除非,你已經知道了文兒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聽完他這一波分析,於喬打心底裏佩服。
不得不說,以這個男人的心思和智謀,若是有機會走上仕途,絕對可以權傾朝野。
隻是……
於喬把目光移向方長卿的雙腿,可惜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良久等不到於喬的回答,方長卿不免有些急切。
於喬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趕緊移開了目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文兒的情況怎麼樣,隻是有人給我穿了紙條,讓我明天一個人去城東頭接文兒。”
方長卿眸子一凜:“可有說什麼條件?”
“沒有。”於喬再次搖頭,“隻要求讓我一個人去。”
說這話的時候,她垂眸抿了口茶,用手腕遮住了方長卿探究的目光。
從小到大,她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隱瞞。
很多事情她都可以憋在心裏不說出來,但是若讓她撒謊隱瞞,絕對分分鍾暴露。
尤其是在方長卿這種可以洞悉一切的男人麵前,所有的偽裝就像小孩過家家一樣拙劣。
“什麼條件都沒有,那他們綁走文兒,意義何在?”
方長卿百思不得其解。
於喬故作鎮定的放下茶盞:“這個我也實在是想不通,若說是為了錢財,洛陽城內有錢的人家多了去了,幹嘛找上剛來洛陽沒多久的我們?不過,文兒在他們手裏,我們隻能照做。”
於喬謹記葉歡的要求,隻字未提去給人看病的事情。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說著,方長卿去枕頭下麵取出他那柄短劍,塞到於喬的手裏:“那你收好這把短劍。”
於喬點點頭接了下來。
心裏卻在犯難,帶著這個,也不知道能不能接近明天的神秘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