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我們進去再說。”
於喬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卻在對上那一雙寒霜一樣的眸子時,心裏止不住的驚了一瞬。
她從未在月生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恨不得毀天滅地似的。
“誰傷的你?”
同樣的問題,他問了兩遍。
一遍比一遍冰冷。
於喬無奈的解釋:“隻是一個小刺客,沒有防備到,所以才會被傷到。傷口不深,隻是匕首上有毒,我把那些毒素清理了出來,才會看起來很虛弱。”
“毒?”月生眸子一凜,“什麼毒?”
於喬衝著近在咫尺的醫館抬了抬下巴,哭笑不得道:“明明就這幾步路的距離,難道不能讓我進去之後再談論這個話題嗎?”
月生趕緊上來扶住她:“對不起,我隻是看到你受傷,憤怒的想殺人。”
感受到攙扶著自己胳膊的那隻手,因為緊繃而微微顫抖,於喬輕聲安撫道:“別衝動。”
好半天,才聽見他悶悶的“恩”了一聲。
回到醫館,祁青青也在整理藥材,看見他們都回來了,放下藥材,滿臉興奮的迎了上來。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昨天早上我起來都沒有見到你,若不是方大哥說你去接文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呢。”#@$&
“放心吧,不會出什麼事兒。”
“你……你受傷了?”
祁青青這才注意到她的異常。
“不是什麼大事兒,不用擔心。”
“那就好!”%&(&
祁青青揉了揉文兒的腦袋,“小丫頭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娘會急瘋的!知不知道為了找你,你娘幾夜都沒有合眼。以後可千萬不能這樣了,知道嗎?”
文兒雖然打心眼裏不喜歡祁青青,但是她說的這些話還是很在理,難得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前麵大堂裏隻留祁青青在整理藥材,文兒和幺兒回了自己的房間,於喬也在月生的攙扶下,回了房,方長卿在他們身後關上了門。
扶著於喬坐好,月生就去檢查於喬的傷口。
被於喬攔住了:“不用看了,就是普通的毒,我已經清理過身體裏麵的毒素了,所以才會看起來這麼虛弱。”
雖然她對毒沒有月生了解的那般深刻,不過也知道,今天的毒並非毒性至烈之毒,否則若碰上那些見血封喉的,她恐怕就沒命回來了。
“以後若沒有我在,姐姐還是不要輕易出去的好。”月生淡淡道,“畢竟現在連幕後之人是誰都不知道,敵暗我明,不知道下次又會有什麼樣的陷阱在等著。有我在,多少能替姐姐擋住一些危險。”
於喬本想拒絕。
畢竟月生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為保護她而生。
但一對上那雙悲痛而又滿是期待的眸子時,她就不忍心那些期待落了空,隻好點頭同意了下來。
“對了,這幾天可能會有一個姓陳的大夫來醫館坐診,你到時候記著招待一下,然後在大堂裏麵給陳大夫專門安排一個看診地方,主打疑難雜症的治療。”
“疑難雜症?”月生不太能理解,“那不是有姐姐就夠了嗎?難道還會有人比姐姐的醫術還要精絕?”
“不是精絕。”
於喬想了想,開口說:“有很多疑難雜症不是僅僅是看診或者開藥就能治愈的,還需要有很多複雜的程序,才能能讓病痛徹底治愈。而這個陳大夫,醫術上有這方麵的天賦。”
光是從他調配那些從來沒有聽過的東西,卻清楚地知道調配後每一樣的用途是什麼這點來看,就比很多大夫要聰明許多。
她說的這些月生有些聽不懂,不過他隻需要知道:姐姐說的,從來都是有道理且絕對正確的就行。
“行了,交代給你的事情別忘記了就行。”於喬打了個哈欠說,“你趕緊去前麵幫祁青青把那些藥草弄完,然後早點休息吧。”
“好。”
月生離開之後,於喬又忍著疼痛來到孩子們的房間。
站在門口,聽見裏麵傳來幺兒脆脆的聲音:“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會因為你比我聰明,比我得到的誇獎多,而傷心了。娘親說過,隻要我長大了,就一定能變得跟姐姐一樣聰明。”
“好弟弟!”文兒滿是寵溺的說。
都是好孩子!
於喬推門而入,指導著他們自己洗漱後,把她們哄睡,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方長卿正端著一杯茶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後,終於開了口:“我知道你滿肚子的疑惑,如今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你想問什麼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