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二丫還有其他隱藏的身份嗎?
不過這也不可能呀,二丫可是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的,就算徐鳳嬌她們能撒謊騙自己,但是阮玉和陳義是不可能騙的了她的。
否則,以阮玉那見錢眼開的性子,怕是早就把二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不是二丫有隱藏身份,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方長卿了。
不過,如果真的跟方長卿有舊仇的話,那為什麼不直接把目標定到方長卿的身上?
這群刺客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我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幫我解毒了嗎?”
沒有了籌碼,小刺客明顯沒有了底氣,說話的聲音都弱弱的。
於喬斂了思緒,點頭道:“可以。這是枚解毒丸,隻能暫時抑製你體內的毒素蔓延,至於清除毒素,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清除幹淨的,所以,我會定期讓人給你送藥過來。”
“隻不過……”
於喬頓了頓,後麵的話有些不忍說出口。
小刺客眸光一緊:“怎麼了?”
於喬還是說出了口:“你服用劇毒的時間太長了,毒素已經深入骨髓,要想全部清除,過程是十分痛苦不堪的,我怕你承受不住。”
小刺客的唇角浮起一絲諷笑:“再痛,痛的過失去雙親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嗎?或者是,初次服藥時,那種蟲蟻鑽心的感覺嗎?那些生不如死的滋味我都挺過來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他清楚地記得,很多被他們新帶進來的小孩子,因為沒能熬得過這種痛苦,當場死過去。
他本就是在鬼門關走了好幾遭的人,這些有什麼可怕的?
蟲蟻鑽心……
怕是他當初承受過的那些痛苦,在清除毒素的過程中,簡直不堪一提。
因為除毒,堪比刮骨。
回到醫館,於喬二話不說,就把正在擦桌子的月生拉到了後院。
看出來她的神色不太對,月生擔憂的問:“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有。就是想問你,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表麵上看起來像是長生不老一樣,保持在服藥時的生理表象,但實際上,已經毒入骨髓?”
裏麵有很多詞月生都沒有聽過,不過於喬的意思他已經完全理解。
努力回想了一下,他點頭:“這種毒藥,我聽師父提起過。不過因為毒性太過強烈,並且服用和清毒的過程痛不欲生,很多人不是死毒藥帶來的身體傷害,而是死於痛苦。”
於喬聽的心驚膽寒:“那可有解毒之法?”
“有。不過,我需要原藥,然後才能根據原藥配製出解藥。”
原藥啊?
這就讓於喬有些為難了,小刺客的藥怕是都已經吞到肚子裏去了,哪裏還有原藥供她們調配解藥啊?
“如果實在沒有,有中毒之人供我觀察,也可調配出解藥。”
月生不解的問:“姐姐,這種在江湖上都不能輕易使用的毒藥,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於喬沒有過多解釋,隻留下一句,“明天我帶你去見見中毒的人再說。”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莫名的透著一絲疲倦,月生原本清冷的眸子瞬間浮起一絲柔色和心疼。
第二天,再次來到底下囚牢,還未見到小刺客,遠遠地就聽見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在地牢裏綿綿不絕。
於喬心裏一驚,趕緊跑過去。
卻被葉歡的手下趕緊拉了回來:“姑娘,別急著過去,危險!他這樣已經叫了一夜了。”
“排毒。”月生惜字如金的吐出來兩個字。
盡管她早就知道排毒的過程是痛不欲生的,但那一聲聲慘叫聽得她心揪的慌。
一步一步往裏麵走去。
遠遠地就看見一道身影在地上不停的滾來滾去,他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幾歲似的,身高體型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了出來。
手背上青筋暴凸,一會兒抱著腦袋,一會兒移到腿上,腰上,真的像是萬蟲鑽心似的。
“開門。”
於喬冷聲命令道。
那下人猶豫了一眼,看向葉歡,得到他的首肯後,打開了牢房的門。
於喬進去,用銀針封在他幾個穴道上。
原本暴躁的小刺客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突發淩亂的散落在臉上,隻露出一張充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於喬。
好半天,才沙啞著開口:“原來我還活著啊。”
於喬有些於心不忍:“還要清毒嗎?”
“想。”小刺客脫口而出,“我想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