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眼中閃過一絲明了的笑:“可你不是大夫嗎?大夫的職責就是看病,不是聽故事寫書。否則,我倒真想把我經曆過得講給說書人,讓別人也感受一下我的坎坷曲折。”
於喬挑眉:“你若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要麼就在我的醫館接受我的治療,要麼明天早上就盡快離開,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好,容我思考一下。”
於喬看她一副猶疑不定的樣子,倆眼困得實在是睜不開了,哈欠連天的扔下一瓶藥丸:“這是超強補血丸,對你的身體很有幫助,你若不想醫治,靠著這瓶藥丸,怎麼說還能撐個十天半月,但是你身體血流不止的病症,如果不盡早醫治,就算是十瓶這樣的補血丸怕是也救不活你的命。接下來你自己考慮吧。”
她說的這些情況,芙蓉心裏比誰都清楚,但她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一時之間難以下定決心。
於喬實在沒有精力和她再耗下去了,轉身就要走,忽然又折了回來。
朝著床上的芙蓉伸出手:“一兩銀子,你的看診費和醫藥費。”
芙蓉愣了下,哭笑不得的說:“你看我這樣,像是身上有銀子的人嗎?”
“那我也不能做虧本的生意。”於喬盯著她頭上的一隻發簪說,“要不這樣吧,你看你身上還有什麼能換錢的東西,給我留一件,也可以。”
“值錢的東西?”芙蓉下意識取下了頭上的那隻發簪,遞給於喬。
卻在半道忽然後悔,又緊緊的捂在胸口,“不行,這隻發簪對我來說比命還重要,我不能給你……如果實在不行,這瓶藥我不要了。”
還真是比命還重要!
於喬冷冷一笑,結果那瓶藥丸放在手裏把玩:“你倒是把一個死物看的比命還重要,隻可惜,在你危在旦夕的時候,這個發簪的主人卻不能為你做出任何犧牲。你倒是大方,活生生的性命,說不要就不要了。”
芙蓉的表情僵了一瞬,好看的明眸中閃動著盈盈光芒,雙手卻死死的不舍得放開那隻發簪。
傻女人!
於喬轉身就走。
“等一下!”
她忽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別過頭把那隻發簪遞到於喬的麵前:“把藥丸給我,拿著簪子快走!我怕我等下會忍不住……”
話音未落,於喬已經把藥丸丟在床上,拿走了她手裏的發簪。
這隻發簪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隻是簪頭鑲嵌的那塊玉瑩潤剔透有光著,看起來不像是凡品。
看來這個送簪的人大有來頭,也難怪她剛開始寧可不要命,也要留住這隻發簪了。
回到房間,方長卿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中的發簪,頓時有些忍俊不禁:“你這是收到的第幾隻發簪了?如果每個患者都拿發簪來付診費,怕是不遠的將來我們就可以在醫館旁邊開個發飾館了。”
於喬小心翼翼的把發簪收起來:“發飾館有什麼不好?女人的錢是世界上最好賺的錢,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這個醫館還得靠發飾館來養活呢!”
方長卿哭笑不得:“沒想到你的胡說八道居然還有那麼點道理。”
“什麼胡說八道?這叫就事論事!”
於喬衝他翻了個白眼,脫了外衣倒床就睡。
大半夜經曆了這麼一出,於喬秒睡。
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起床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醫館看看芙蓉的情況怎麼樣。
剛到院子,就碰見從醫館過來的祁青青。
“姐姐起來了?”
“恩。”於喬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前麵的那個女患者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女患者?哪個女患者?”祁青青一臉懵,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我們從早上開門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過一個患者呢,姐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
“沒有嗎?”
於喬有些不願意相信,去前麵一看,床上哪裏還有芙蓉的影子?
月生走了過來,歎氣道:“今天一大早起來就沒影了。估計是覺得自己得了絕症,不想治了吧?不過流了那麼多血,還要那麼折騰,怕是沒有多長時間了。”
於喬氣的咬牙切齒:“管她呢!”
對這種不把生命當回事兒的人,她實在是無能為力。
“對了,解藥是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
月生點點頭:“我已經全部檢查過了,沒有問題,並且已經裝瓶了。是不是現在就給他送過去?”
於喬本來想說她親自來送,順便看一下那個小刺客的情況。
眼角的餘光撇到由遠及近的那道身影,下意識想起了昨天晚上他說過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