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對著開門的小廝行了個禮,沉聲道:“草民乃仁心醫館的主治大夫,受人所托,來給宋大人看病。”
門被打開。
小廝站在於喬麵前,像看傻子一樣的斜著眼看她:“你搞錯了吧?我們家大人沒病!”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方長卿身上,他臉上的諷笑更甚:“這男人是你夫君嗎?你連自己夫君的腿都治不好,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來給我們大人看病,我們大人的情況,你能看得了嗎?”
於喬抓住他話裏的漏洞,反唇相譏道:“這麼說,你們家大人還是有病的?”
“你……”小廝臉色漲的通紅,氣的張口結舌,甩袖就走。
於喬在大門關上之前,直接一隻腳邁了進去。
“我知道你們家大人生病的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但是我既然來了,肯定是得到的有消息。如果你不信的話,不妨把這封信交給你們家大人,到時候,見或是不見,我都不再糾纏。”
小廝接過於喬的信,一下就怔住了。
這封信還是經他手親自讓人送出的,但是收件人卻不是這個女人,這封信件為什麼又會在她的手裏?
“敢問姑娘,您是……”
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語氣好的不像話。
“重要嗎?”於喬冷冰冰的反問。
小廝撇撇嘴,灰溜溜的離開了。#@$&
很快,大門再次被人打開,剛才的小廝低頭哈腰的來到了於喬的麵前。
“這位姑娘,剛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姑娘,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這一次……”
於喬麵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話:“那我現在可以進去嗎?”
早就聽說大官家的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心裏不免火氣直冒。%&(&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等下要麵對的可是不好溝通交流的患者,犯不著跟一個下人置氣。
“可以可以!”
那小廝把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這位姑娘,您裏邊請!”
於喬推著方長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這個府邸看起來不小,但是裝修和擺設看起來卻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感覺,但又說不出那裏別扭,總覺得每一個東西沒有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上。
就比如院中的石桌石椅,原本應該擺在院子中間的,他們卻偏偏擺放在了一個角落裏。
許是感覺到於喬的困惑,領路的小廝無奈的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們家大人強製要求這麼擺放的,我們當下人的,明知道這樣不行,但不得不照做。等會兒就麻煩姑娘好好給我們家大人看看了。”
於喬沒搭話,心裏一直在想這位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才會生出這種另類的想法。
等見到本人時,她幾乎一秒鍾就驗證了心中所想。
那是一個年輕而又高瘦的男人,眼神淩厲到讓人心裏發毛,帶著一絲殘暴之色,周圍的下人都不敢輕易靠近,就連攙扶著他的那隻蔥蔥玉手,都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你們是誰!為何要來本官府上?”凜冽的聲音就像是剛剛過去的寒冬一般,讓人渾身發寒。
於喬拱手行禮:“回稟大人,草民乃仁心醫館的主治醫師,聽聞大人近日身體不舒服,就冒昧前來打擾。希望能幫助大人盡快回複健康。”
“誰!”
陡然提高的淩厲聲音讓於喬的肩膀狠狠顫抖了一下。
“到底是誰說本官身體不舒服?”他氣勢洶洶的朝於喬逼近了一步,“到底是誰這麼說的,拉過來!看本官不砍了他的腦袋?!”
於喬以為這隻是句嚇人的話,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地,周圍“噗通噗通”的就跪了一地的奴才,低著頭,嘴裏喊著“大人饒命!”,肩膀劇烈顫抖著。
而下一秒,他不知道就從哪兒抽出來一把長劍,寒光一閃,劍尖就直指離他最近的一個丫鬟的脖頸。
“說!是不是你說的!敢在背後造本官的謠,詛咒本官。看我今天不砍了你的腦袋!”
說著,揮劍就朝小丫鬟砍過去。
“大人饒命啊!”小丫鬟瑟瑟發抖的不停磕頭。
肉體撞擊地麵發出巨大的聲音,卻也無法阻止宋大人手中的那把長劍。
眼看著長劍就要從小丫鬟的脖子上砍下去。
電光火石間,隻聽見“叮~”的一聲脆響,他手中的長劍應聲落地。
於喬嘴角冷冷的勾起,大聲道:“草民本以為宋大人是愛民如子的好官,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讓草民見識了一個殘暴無情的男人。都這樣了,還敢說自己沒病嗎?”
迎著男人猩紅嗜血的眼睛,於喬淡淡道:“我看你是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