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於喬有些好笑的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他的胳膊:“怎麼了?作為一個大夫,治好病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治好我夫君的腿疾,有那麼讓人不可思議的嗎?”
“不是這個意思。”月生慌忙解釋,“師父有次檢查我的傷口時,說過,方大哥若不是被這雙腿拖累,日後怕會是個人中龍鳳,隻可惜,他沒有我這麼幸運,這雙腿是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那會兒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這麼嚴重的傷勢,都能被姐姐治好,為什麼他的就治不好?
後來琢磨了好久,覺得師父說的有道理,如果方大哥的腿能治好的話,以姐姐的醫術早就把他治好了,何必要一直拖著不治?
於喬沒想到鬼見愁他不僅是用毒高手,那一雙眼睛也挺毒,一眼就能看出來方長卿人中龍鳳的身份。
“怎麼,這麼相信你師父的話,連我的醫術都不信任了?”
於喬歪頭看了一眼月生,表情雖然帶著責怪,但語氣裏卻透著她特有的綿軟柔和。
“不是的!”
月生剛放下的心,又一次被緊緊提了起來,“我沒有不相信姐姐,隻是覺得很震驚而已。如果方大哥能在姐姐的治療下站起來走路,那,真是太好了。”
“那是當然!”
於喬沉浸在方長卿的雙腿能恢複的跟正常人一樣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覺察到月生話裏的失落之感。
之前他總覺得,方長卿這般殘疾之人,就算有著超凡脫俗的長相和氣質,仍舊是怎麼都配不上姐姐的,但今天得知他的雙腿能夠治好之後,心裏忽然翻湧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情緒。
心思各異的來到醫館門口。
月生推開大門,頓時,一種塵封已久的潮濕氣息夾雜著灰塵迎麵撲來。
於喬和方長卿被嗆得一陣咳嗽,怎麼都不敢相信,才短短一段時間沒見,她精心經營的醫館居然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桌子椅子橫七豎八的堆放在醫館正中間,藥草櫃子的抽屜每一個都被人打開,一部分仍在地上,一部分還在櫃子上吊著,藥草也散落了一地。
方長卿濃眉緊擰,不等於喬發問,率先開了口:“帶頭砸醫館的女子,可有查到是什麼身份嗎?”
月生搖搖頭:“自打醫館被砸了之後,我帶著文兒和幺兒一同搬了出去,每日回來蹲守,但是那個女子再也沒有出現過,所以我們現在無跡可尋,更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無跡可尋?”於喬冷冷一笑,目光定在角落裏的一串手鏈上。
經她這麼一看,月生也一下子留意到了,趕緊上前把手鏈撿了起來,交到了於喬的手裏。
這串手鏈看起跟大街上到處賣的爆款沒有什麼區別,但卻多了一個精致的墜子,質感不錯,拿在手裏也沉甸甸的,於喬反反複複仔細檢查了一番,終於在墜子的底部看到了“李”字,很小很細,如果不仔細瞅,基本上發現不了。
“李府嗎?”於喬有些不明所以,“整個洛陽城,有幾個李府?”
並且,他們來洛陽這麼久,什麼時候的罪過有身份的人家?
還姓李?
絞盡腦汁響了很久,於喬總覺得很熟悉,但是越急躁,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方長卿接過來看了一會兒,淡淡道:“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別想了,等人找回來,就一切都知道了。”
“你怎麼確定人家一定會回來找?過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說不定是不稀罕這一個手鏈。”
“不,她會的。”
方長卿胸有成竹的說:“這個手串看起來很普通,說明買的人身份也不特別,說不定就是月生說的那個富家小姐身邊的丫鬟,但是上麵忽然多了一個價值不凡的墜子,普通人如果丟了,肯定會想辦法找回來的。這麼久沒找回來,估計是沒機會回來。”
月生有些不太理解:“一個丫鬟,哪裏來的這麼貴重的墜子?萬一墜子本身就來曆不明,她很不的丟掉才好,怎麼可能還會找回來?”
“丫鬟雖然身份卑微,但是她的主子有身份,賞賜這樣一個墜子,怕是不在話下。”
驚他這麼一提醒,於喬的思路瞬間清醒了許多:“月生,這幾天就辛苦你再守一段時間了,我一定要讓砸了我們醫館的人付出代價!”
“好。”
月生幹脆果斷的應了下來。
於喬和方長卿回來沒幾天,月生那邊就已經抓到了人,像是拎小雞一樣,丟在了於喬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