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還沒回來,於喬倒是等到了昨天那個叫秦頌的暗衛。
她吩咐了月生以後去了大堂,本來想去坐診,屁股還沒挨到板凳呢,就見方長卿過來,已經換了一件衣服:“走吧,有消息了。”
“左挽歌和林風都抓到了?”於喬欣喜的問。
兩人走出醫館大門,坐上馬車方長卿才道:“那邊派人來說,隻抓到了林風,大小姐左挽歌卻仍不知所蹤,但是秦頌說,昨夜看見有人偷偷的帶著一個年輕女子從後門進了左府,我想那人就是左挽歌。”
“我就知道,左家沒一個好東西!”於喬冷哼一聲,“他怎麼可能讓我去見左挽歌,否則萬一說漏嘴了,豈不是怕我拿她女兒出氣?”
於喬越想越氣,掀開簾子對著馬夫說:“快點!我倒要去看看,他能護自己女兒到什麼時候!”
馬夫狠狠一鞭子打在馬屁股上,很快就到了左府門口。
兩人下了車,門口的家丁看見了,拔腿就進去通報,過了會就見左老爺親自出來了:“二丫姑娘,方公子。”
於喬冷哼了一聲:“聽說人抓到了?”
“抓到了,不過……”左老爺麵露為難的神色,“姑娘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盡管於喬早有準備,但在親眼看見林風的屍體時,心裏還是前所未有的憤怒,真恨不得抽出鞭子就把左老爺給打一頓!
“我要的是活人,你給我具屍體有什麼用!”
“這……”
左老爺一拍手掌:“姑娘,我這也是沒辦法。你可不知道,昨天夜裏,我的人發現了林風就在城門口轉悠,後來看見我的人了,拔腿就跑,結果一不小心掉進護城河裏,自己淹死了!”
他說的那叫一個惋惜:“本來還想問問,背後到底是誰指使的,現在倒好,是沒法知道了。”
淹死的?
於喬走到屍體前,蹲下身檢查。
這一檢查,頓時心中亮的和明鏡似的。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緊緊盯著左老爺:“你確定他是溺水身亡的?”
“是,這可是我的下人親眼所見的!”
“不知左老爺可否見目擊證人帶來,我有話要問他。”
左老爺揮手示意管家去把人喊來,過了一會,便有幾個家丁顫巍巍過來,一溜排站在他們麵前,頭都不敢抬一下。
於喬圍著他們轉悠了一圈,先是給了他們心裏壓力,才站在他們麵前冷冷開口:“我問你們,你們是否親眼看見他失足落水的?”
“是,是的。”
幾個人整齊劃一的回答。
“他既然落水了,你們這麼多人,就沒一個會水的去救?”於喬緊盯著他們,看的這些人渾身直冒汗。
一個姑娘家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怎麼有這麼犀利的眼神?
“姑娘有所不知。”管家上前解釋,“這護城河極深,下麵還有一層泥沙,尋常人就是會水,掉進去也是會沒命的。”
“對!”家丁立刻幫腔,“我們也想救他的,還拿了樹枝去鉤,可惜他抓不住啊,掙紮了幾下就沉下去了!”
“如此說來,他也是掙紮了一會才淹死的,對吧?”看家丁點頭,於喬忽的拔高了嗓音!
“你們在說謊!”
家丁嚇了一跳,立刻求救的看向左老爺。
左老爺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於喬也懶得和他們多費唇舌,直接蹲下身掰開了屍體的嘴,裏麵傳來的一股臭氣令所有人退步三舍。
於喬看著那幾個家丁:“你們剛才說,這人是被淹死的,那他的嘴裏,應該有泥沙才對,可他口鼻裏什麼都沒有,說明他並非是淹死的,而是死後才被拋屍到河裏的!”
“那也許是因為他閉著嘴,或者他掉下去的地方沒泥沙呢!”左老爺還不死心。
於喬淡看了他一眼,目露諷刺:“既然左老爺這麼說,那我就給你拿出切實的證據。”她出來的時候,特意拿了藥箱,此時從裏麵拿出幾把刀來,依次排開,掀開林風的肚子就要劃上去!
“你要幹什麼!”
左老爺嚇了一跳。
於喬頭都沒抬一下:“剖屍啊!”
她說的理所當然,但卻把在場人都嚇傻了。
正常人誰能這麼淡定的說出這樣聳人聽聞的話啊!
左老爺自然不同意,就連幾個家丁都上前,擺出一副要阻止她的架勢。
“你們別那麼激動,我要剖屍,是要檢驗他胃裏有沒有泥沙殘留物,若是有,就說明他是溺水而亡的,若是沒有……”
她掃了那些家丁一眼:“就說明你們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