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婧雪?”於喬詫異過後,也瞬間反應過來。
以鬼見愁的脾氣和性格,若不是徒弟有事相求,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勤快的千裏迢迢跑來洛陽?
“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師姐怎麼跟師傅說的,師傅就跟我交代,城外亂葬崗那邊有幾具中毒而亡的屍體,讓我去查查,中的是什麼毒?”
“亂葬崗?”
於喬疑惑的看著月生:“中毒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鬼見愁對亂葬崗的那幾具屍體那麼感興趣?”
月生沒說話,於喬繼續問道:“那你可曾查出來中的是什麼毒嗎?”
月生搖搖頭:“暫時沒有眉目。中毒的人症狀很奇特,毒性也不似尋常毒藥那般,僅讓中毒者七竅流血而亡,而是連骨頭都被強烈腐蝕後,痛苦死去。”
“還有這樣的毒藥?”
於喬擰眉沉思了片刻,還沒想出眉目,就見方長卿推門而出。
“果然是你。大半夜不回來休息,在院子裏聊什麼呢?”
“就回去了。”
於喬站起身,從衣服裏掏出一些碎銀子放在了石桌上,對月生說:“衣服染上屍臭味那就別穿了,明日再去買幾套換著穿,不夠了再問我要。雖然是男孩子,但也要穿的體麵一些。”
說罷,就跟著方長卿回了房間。
月生看看手裏的衣服,再看看石桌上的銀子,半晌,才拿起銀子離開。
一燈如豆,將房間裏倆人的身影投的越發昏暗。
“離妃在洛陽的府邸雖然不比皇宮之中那般戒備森嚴,但是一般人想要硬闖進去救人,恐怕也難比登天,更何況還是帶著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於喬仰頭,目光停在方長卿好看的側臉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說,會不會是……”
“不會。”
方長卿幹脆果斷的否認了她心裏的猜想,“容玥如果有那麼大的本事,就不可能放任祁青青被吊在城牆之上整整三日而束手無策,就連最後的滅口計劃都失敗的一塌糊塗。所以,救走祁青青的肯定另有其人。”
“那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救走祁青青?他接下來想利用祁青青幹什麼?”
一連串的疑惑梗在於喬的心坎上,無法紓解。
方長卿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調查清楚,總之,這些天你還是多多小心。我讓秦頌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你千萬別戀戰,能逃就逃,明白嗎?”
“不行。”
於喬態度堅決的拒絕了:“讓秦頌保護我,那你們怎麼辦?還是讓秦頌跟著孩子們吧,這樣我放心些。離妃給我安排的有暗衛,你放心好了。”
在安全這件事上,方長卿絲毫不退讓:“秦頌保護你,或者我保護你,你選一個吧?”
“你……”於喬苦笑不得,“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離妃是見過方長卿的,如果帶他去見離妃,那不明擺著告訴離妃,我信不過你給我安排的那個暗衛嗎?
當麵打別人臉這事兒,於喬還是做不出來的。
“對了,你這兩天多盯著點月生。我總覺得,鬼見愁有事兒瞞著我們。”
於喬把和月生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轉述給方長卿後,補充道:“被毒死的那些屍體好歹也是命案,有官府在,怎麼著都落不到我們的頭上。那孩子實心眼,可千萬別讓他招惹上了什麼官司。”
“應該不會。”方長卿冷靜分析道,“既然是孫婧雪央求鬼見愁過來的,說不定跟他們幫派有關係。”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啊,投毒而死,並且還是那麼奇特的毒藥,除了江湖上會有之外,尋常百姓家誰能得到這種毒辣的毒藥?你還記得孫婧雪曾經說過,她可能和鬼見愁師出同門嗎?”
於喬點點頭:“記得。”
不過,具體是什麼幫派,她好像沒有什麼印象了,畢竟江湖上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關注過。
方長卿繼續道:“依照鬼見愁那樣的性子,如果不是本幫派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大老遠跑來洛陽的,孫婧雪更不可能千裏傳書,去麻煩自己的師傅親自跑一趟。”
“也是。”於喬還是有點不放心,“你還是多盯著點,別讓出事兒了。”
把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一遍,於喬最後才想起來醫館。
她還要安排什麼,身上忽然一沉,方長卿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以吻封唇,把她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堵在了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