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堪堪站穩,就見月生已經坐下,拍了拍旁邊:“陪我喝一杯?”
“沒想到半夜睡不著的人,不止我一個。”於喬笑著接過酒壺,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她嘖嘖嘴,又還給月生:“我還是更喜歡喝果酒。”
月生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是嗎?
於喬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以前確實不是這樣的。
以前在前線,大家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於喬混在男人堆裏也習慣了,那些辣口的白酒一瓶一瓶的喝,也不覺得有什麼。
但方長卿不喜歡她喝那些烈酒,說是傷身子。以前在村子裏,他就釀果酒給她喝。
果子都是山上摘來的,不要錢,每次一釀就能釀一大缸,她能喝好幾個月。現在想想,大概是那個時候把嘴給養刁了。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月生不明所以:“笑什麼?”
“我想到了長卿釀的酒,可真是好喝,回甘無窮,而且還帶著清甜香,隻是喝多了也會醉人的。”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於喬的話也多了起來,“記得有一回,我喝多了,非要在院子裏練長槍,還把我婆婆的頭發削掉了一截,氣得我婆婆差點沒拿菜刀砍人,幸好長卿拉住了她,說是那縷頭發太長了不好看,竟然還把她給唬了過去!”
於喬想到往事,臉上笑意更深:“他啊,別看以前整日坐在輪椅上,其實多半時候,還是他護著我的。”
月生看著她滿臉緋紅,臉色沉了下來。
他悶悶的喝了一口酒,心裏那點藏在暗處的欲望,因為酒精的作用一點點激發上來,忍不住說道:“你就那麼喜歡他?”
“喜歡啊!”
於喬托著腮,看著月亮:“我從見到他第一眼起,就喜歡他了。我就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其實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是個顏控!”
否則在現代,她又怎麼會暗戀他們帥氣的隊長。
月生聽不懂顏控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是在誇方長卿,心裏就更加憋悶了,將酒壺往邊上用力一放,發出“哢”的聲響!
於喬歪頭看向他,感覺他似乎在生氣:“你怎麼了?”
月生繃著張臉不說話。
於喬想了想:“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去京城?”
月生的答案再簡單不過:“你去哪裏,我去哪裏。”
於喬早就知道月生的答案,也不驚訝,隻是頭一次開始思考離妃說的那句話,不要為了一個人,放棄人生其他的可能性。
到底月生這麼做,是不是為了她,所以放棄了本來應該有的呢?
“其實你不必這樣委屈自己,順從你的心意就好了。”於喬認真的說,“如果你有更想要去的地方,更想去做的事情就去做,我知道你覺得你一直欠我的,可是我當初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如今你也幫了我這麼多,我們也已經兩清了。你不是我的下人,我也沒有你的賣身契,你去哪裏是你的自由!”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在為月生著想,他應該開心才對。
沒想到聽完她這番話,月生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嘩的轉頭,盯著於喬的臉:“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走?”
於喬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你眼裏,為什麼永遠隻有方長卿?”月生一下子湊過來,打斷了於喬的話,滾燙的雙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動彈不得,“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我?”
月生從未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和她說過話,巨大的壓迫感傳來,於喬心髒猛地一跳,不知為何慌亂起來。
月生滾燙的氣息撲麵而來,他個子比她高了半個頭了,於喬才第一次發現,她一直當做弟弟的人,其實已經不小了。
這樣的認知讓於喬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可月生先發現了她的意圖,手上又加深了幾分力道。
“月生,你放開我!”於喬有點惱了,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慌張,“你弄痛我了!”
月生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他看著這張午夜夢回都在思念的臉。他能感覺到於喬似乎想逃,這種想法令他不甘和恐懼。
他總覺得下一刻,於喬就會徹底離他而去。
他猛地俯身壓了下去!
在碰到他滾燙的唇時,於喬驀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他是瘋了嗎!
月生顯然沒有淺嚐輒止的意思,他沒有接過吻,所以笨拙的在於喬的唇上啃食著,極為用力,於喬似乎已經嚐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