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貴氣逼人,讓祁青青一看就心生膽寒。
她本想問對方是誰,奈何當時受傷太重,根本沒有力氣,很快就又暈過去,等再醒來,直到今日,就一直沒再見過那位小姐。但無論是在客棧,還是在馬車上趕路,這藥都會定時定點送來,可見對方不是想害她。
不想害她,應該就是同盟吧。
祁青青一直猜測,救她的人,會不會是睿王的人,一想到這兒,她心裏就雀躍不已。
雖然之前於喬說睿王要殺她,但如果現在是睿王救了她,那是不是說明那一切都是於喬的布置,都是她在說謊?
祁青青真恨不得現在就能起身,去將事情問個清楚,無奈身子實在是傷的狠了,能保下這個孩子實屬萬幸,她不敢有太大動靜,怕傷著了孩子。
隻要一想到現在這副身子是被於喬和離妃害成這樣的,她就恨不得將她們挖心掏肝,以報此仇!
不過這次住客棧的時間,似乎有些久了。
祁青青算了算,這次約莫住了有三天了,和之前緊趕慢趕,幾乎是披星戴月的趕路,簡直是截然不同。
祁青青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心中越發不安。
一直到深夜,祁青青實在是按捺不住了,強撐著起身,走下了床。
腳一挨地,祁青青差點腿軟的摔在地上。
好在她及時扶住了床邊,才堪堪站穩。
外麵很安靜,除了偶爾打更的聲音外,聽不到一絲動靜。#@$&
祁青青打開門,順著樓梯緩緩走下去,一路走到外麵。
涼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也讓她更加清醒。
她順著街道往前走,陌生的環境忽然間讓她有些茫然。
她這是要去哪兒?她還能去哪兒?
祁青青苦笑一聲。%&(&
她摸著自己憔悴的臉。
要是睿王殿下來,看見現在她這幅樣子,怕是也不喜了吧。
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沒有賣胭脂水粉。
祁青青忽然生出一抹希望。
隻要她還保持著美貌,加上肚子裏的孩子,睿王殿下一定不會放棄她的!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就想趕緊去找家胭脂店,趁著睿王還沒有來的時候,把這張臉打扮的漂亮一點。
然而這個點了,哪裏還有店開著。
祁青青在街上繞了一圈,直到身體實在吃不消了,隻能頹然往客棧走。
她一路扶著牆壁,目光無意間瞥見了貼在牆上的告示,身子忽的一僵。
上麵赫然是一個女子的畫像,怎麼看都像是……之前救她的那個人。
這告示並非是官府的,而是私自貼上去的,看上去很新,像是沒有多久。告示上麵說,隻要找到這個人,去城裏的榮興綢緞莊告訴掌櫃,就可以得到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啊!
祁青青咕咚咽了口口水。
她要是有一千兩,還不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她都可以不眨眼的買下來。
隻不過這女子到底是犯了什麼事?
祁青青仔細瞧去,竟是殺人!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想去告密的想法瞬間消失。
太可怕了,萬一被那人知道殺了她怎麼辦?
祁青青腦海中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逃。
她轉身就想走,肩膀卻驀的被重重一拍!
“姑娘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兒?”
祁青青猛地一抖,回頭對上丫鬟鐵青的臉。
她瞬間麵色蒼白:“我,我……我悶得慌,所以出來透透風。”
“那透好了嗎?夜深露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丫鬟一板一眼的說,抓著她肩膀的手卻沒有放鬆。
祁青青動了動身子,擋住了那張告示,麵前擠出一抹笑容:“正好我也有點累了,我們走吧。”
說完先一步朝著客棧走去。
丫鬟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要逃跑的意思,才鬆開了手。
這丫鬟顯然是個練家子,腳步輕盈,祁青青跟在睿王身邊有一段日子了,雖然她沒有學會武功,但身邊人會不會武功她也能看得出來。
知道身邊一直有這樣一個人在看著她,祁青青的心驟然沉了下去。
看來想跑,比登天還難。
祁青青被“送”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下,那丫鬟才俯身離開,但祁青青知道,她一定就在附近。
可對方為什麼一定要抓著她不放?
祁青青著實想不通,隻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裏。
她不禁抓緊了被子。
不行,她必須要走,多待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險。
祁青青心中漸漸形成了一個想法。
她的手摸到了袖口。
那裏藏著一包藥,幸好沒有人想到幫她換衣服,所以這包藥沒有被發現。
這是她逃跑時,從於喬那裏順來的,蒙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