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好嗎?”名喚春草的丫鬟探頭往房間裏看了一眼。
小姐已經坐了起來,不過纖纖素手一下一下揉著太陽穴,還沒有緩過來勁兒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惱怒。
左挽歌尋了個台階就給自己下:“聽見沒?你家小姐已經沒事兒了。還不快放了我的人!”
使了個眼色,身後的武夫就上前要把祁青青拉過來。
沒想到春草麵色一厲,泛著寒光的劍往祁青青的脖子上逼近一些。
“別過來!你們再過來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祁青青臉色一白,嘴唇抖得差點說不出來話:“你、你們,別過來……”
“我家小姐是醒了過來,我怎麼知道這個女人剛才給我家小姐下的是毒還是藥?在大夫沒有檢查清楚之前,你們誰都別想把她帶走!”
說著,春草揪著祁青青的衣服就往房間裏麵拖。
“小姐!救我!救救我~”祁青青一邊呼救,一邊掙紮,“我現在懷有身孕,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孕婦?”
果然,春草的動作頓了一頓。
但她接下裏的動作讓本來鬆了一口氣的祁青青臉色一下變得鐵青。
隻見神色冰冷的春草眼中掠過一絲嘲諷:“懷有身孕的女人,沒想到心腸竟比尋常女子還要惡毒!居然敢暗中對我家小姐下手,等下定讓我家小姐好好教訓你一次!”
“不要啊!”
祁青青哭泣哀求。
二丫調配的蒙汗藥藥效她是見識過的,但凡吸入一點,沒有幾個時辰是不會醒過來的,但是沒想到裏麵的那個小姐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醒了。
光是丫鬟就已經讓她苦不堪言了,她不敢想象這個小姐會對她怎麼懲罰。
左挽歌眼睜睜的看著祁青青被春草拖入身後的房間,本就鐵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無比。
把意圖毒害小姐的女人丟進房間裏,春草嫌棄的拍了拍手:“小姐,人帶進來了。”
“剛才我聽見外麵有人說,這個女人,還是有主子的?”脆若銅鈴般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出來,祁青青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身子。
春草也不太確定這個惡毒的女人和外麵那個叫左挽歌的小姐是什麼關係。
默了默,回答道:“應該是的。”
“既然如此,那不如把她的主子一起請進來,我們一起審問一下,我跟她無冤無仇的,為何想要加害於我?”
“是。”
完了!
祁青青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當著左小姐的麵,讓她怎麼說出真相?
左挽歌進了房間,除了地麵上臉色蒼白的祁青青,壓根就沒有看見這間房的主人露麵。
壓根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向來尊貴慣了的左挽歌什麼時候被人對待過?
正要發作,屏風後麵又是一道吩咐,“春草,看座。”
春草依言給左挽歌擺了凳子。
左挽歌坐下,心裏的火氣也莫名的平靜了不少。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個鵝黃色裝扮的女子從屏風後悠然現身,五官秀美,身材姣好,儀態端莊,竟是孫婧雪!
左挽歌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了許久,本以為左家嫡女的身份就能足以讓不少人羨慕嫉妒了,但沒想到眼前這位小姐的穿著打扮若是細究下來,分分鍾甩她幾條大街,光是身上那套金銀箔絲織造的錦緞就讓足以讓她望塵莫及。
孫婧雪一雙玲瓏大眼輕飄飄的掃過左挽歌,然後停留在癱倒在地麵上的女人身上。
她長袖一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就是你對本小姐下的藥,意圖想要謀害於我?”
祁青青慌亂的解釋:“不是!這一切都是誤會,我真的不是想要對你下手的!”
話說一半,她忽然停了下來。
“不是對我?那我房間裏的這些蒙汗藥,你怎麼解釋?”
孫婧雪揉了揉還有些痛的太陽穴,幸好她發現的及時,加上這次出門之前還特意服用了一顆師傅給的萬用解毒丸,這才能在短時間內醒過來。
這些天在洛陽的不少同門師兄弟接二連三的死於一種奇毒,原本還以為是偶爾,但是當越來越多地同門師兄弟死於此毒之後,她就再也坐不住了。
先讓師傅去了離京城較近的洛陽查探情況,她自己也動身往那邊趕去。
但是沒想到,路上就遇到了想要加害自己的女人。
並且也是從洛陽來的……
孫婧雪的眉頭越來越重,此次同門師兄弟被毒藥暗害一事,到底跟她有沒有關係?
“我……我……”祁青青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
“不肯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孫婧雪抬了抬下巴,“春草,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