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挽歌嚇得差點尖叫出聲，可在對上月生冷若寒潭的眼神時，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既然你想不出來是誰做的，那麼留著你也沒用了，就送你下去和祁青青作伴吧。”於喬煞有其事的說，“正好你死了，左家就隻剩一個左如霜了，到時候我可得找她好好討個謝禮，讓她謝謝我幫她做了這麼大一件事。”
“你不能殺我！”
左挽歌終於出聲，但因為恐懼聲音都有些變形：“我可是左府嫡小姐，你要是殺了我，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左府？”於喬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身子微微往前傾，低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外麵那位孫小姐，家裏可是在京城當大官的，你覺得她會怕你爹嗎？”
“可殺我的人是你！”
“但她定然會護著我。”於喬哦了一聲，“不對，正確來說，是會護著我們。”
她斜斜看了滿臉無奈的方長卿一眼：“誰讓我有個招人稀罕的夫君呢！”
左挽歌也不是個傻子，孫婧雪對方長卿的態度誰都看得出來，那眼神分明就是看見心上人時嬌羞時的樣子。
若是為了心上人，保全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左挽歌頹然鬆了身子：“我說，我都說，隻求你饒我一命。”
“月生。”
於喬淡淡喚了一聲，月生立刻收起了劍，隻是目光還落在左挽歌身上，手中的劍像是隨時會割下她的腦袋。
左挽歌被這樣的殺氣壓著，知道她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她沉默了一會，才徐徐開口：“我其實也隻是猜測。在我往京城這一路過來的時候，爹飛鴿傳書給我，說讓我在原地休整幾日，等一個人上門將她一塊兒帶到京城去。”
“那個人就是祁青青？”
左挽歌點點頭：“將祁青青帶來的人，是我爹身邊的一個姨娘，這姨娘也是我爹最近才帶回來的，我也不知道爹怎麼會讓她做這種事。”
“姨娘？”於喬挑眉，“這姨娘進門多久了？”
“也就一個月左右。”
“回功夫嗎？”
左挽歌努力回憶了一下：“秦姨娘性子冷，平時在府裏幾乎沒和我們說過話，不過也不找我們麻煩，就整天一個人待在院子裏，倒是爹時不時會去看看她，所以我以前並沒有發現她會功夫。”
“以前。”於喬抓到了重點，“也就是你現在發現，她會功夫是嗎？”
左挽歌點點頭：“她將祁青青送來我這兒的時候，我就發現她是會功夫的，隻不過因為是我爹的事情，所以我什麼也沒問，就急匆匆的帶著祁青青趕路了。”
“但我聽聞，你在這裏已經待了三日了，為什麼一直不走？”
提起這個，左挽歌眸中也浮現出一抹疑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爹特意囑咐過要我早點入京，可姨娘卻又跟我說，讓我暫且在京城外多住幾日，說是爹還有要事要吩咐我。”
“你就沒問過你爹？”
左挽歌苦笑一聲：“家中生意爹從未教過我們，所以信鴿也隻有爹能用，我們隻能收信而已。”
難怪她對這些事都是一知半解。
於喬看她不像是說謊，想必問再多也問不出什麼來，想了想道：“左挽歌，你會不會畫畫？”
“會。”
左挽歌手指下意識的撫上手腕：“我們雖不是官家小姐，但在洛陽城裏也是大家，所以爹自小就將我們當做官家小姐培養，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的。”
“那你把那位姨娘的長相給畫下來。”看來事情還是要從那個姨娘入手。
一個才進府一個月的姨娘，就能辦出這麼多事來，怎麼想都覺得可疑。
“另外你在修書一封，我們會托驛站交給你爹，內容就寫你在這裏遇到了麻煩，讓他盡快派人過來解決。”
左挽歌此刻就是案板上的肉，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力，隻能乖乖按照於喬所說的，畫了那位姨娘的畫像，又寫了封家書交給於喬。
於喬喊了謹言來，讓她去將家書送到驛站，又讓月生將左挽歌送回到自己房間，派了暗衛守住她，這才鬆口氣坐了下來。
方長卿看她臉上略顯疲倦之色，摟住了她的肩膀，安撫道：“別想太多，等人來了我們見招拆招。”
於喬點點頭，靠在方長卿懷中。
“咚咚咚。”
外麵傳來敲門聲。
於喬以為是孫婧雪，頗為煩躁的皺了皺眉：“進來吧。”
門推開，對上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是葉歡！
於喬這才想起，剛才他們一窩蜂都去了柴房，一開始葉歡還是跟著他們一起的，後來人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她坐直身子，看著葉歡款款走進來，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還悠哉悠哉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才出聲道：“祁青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