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仍舊沒有一點頭緒。
於喬總覺得整件事情就像是被人操縱著的一張無形大網一樣,隻用等到時機成熟,收網,所有的東西都會被一網打盡。
渾身疲憊的爬上床,迷迷糊糊間,於喬總覺得忘記了一件事情,將睡未睡之際,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但等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後,卻發現,又被忘得一幹二淨。
直到下樓來到大堂裏吃早餐,看見葉歡,才又再次想了起來。
“你昨天不是說,有兩個驚喜要給我媽?這都過了一夜了,驚喜在哪裏呀?”
於喬一邊憤憤的說,一邊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口粥:“你不會是哄文兒和幺兒,故意糊弄我們的吧?”
這家酒樓的小米南瓜粥熬得香甜粘糯,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
正在埋頭苦吃的文兒和幺兒聽見娘親提到自己,皆是一臉茫然的抬起了頭,看了一圈,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兒,幹脆繼續埋頭吃起來。
“怎麼沒有?你看,這不是來了嘛?”
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一道充滿活力的溫柔嗓音。
“方大哥!姐姐!你們怎麼起的這麼早?我都感覺還沒睡夠呢~”
孫婧雪一邊朝她們走過來,一邊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豪放不羈的姿態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樣子?
“小姐……矜持,矜持。”
春草在旁邊小聲提醒到。
孫婧雪下意識看了一眼方長卿,臉頰沒來由的一紅,嬌羞的趕緊低下了頭:“早點怎麼不提醒我?害得我在方大哥麵前出這麼大的醜?”
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僅夠倆人能夠聽清。
“……”
春草一臉無辜加臥槽的表情。
明明在樓上的時候,自己嘴裏還振振有詞的說,一定要矜持,要溫柔。
到底是誰自己控製不住自己,在心儀的男人麵前出了醜,還要她這個無辜的丫鬟來背鍋啊?
不過話說,小姐為什麼會看上一個有婦之夫?
春草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這個男人。
雖然她也承認,這個男人長得確實很容易讓人一見傾心,但是人家已經娶妻生子了啊,旁邊那兩個看起來活潑可愛的兒女就是人家的後代了啊喂!
小姐如果你真的慎重考慮過了嗎?
孫婧雪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文兒旁邊的一個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方大哥,聽說昨天晚上我們走後,葉天師又抓到了一個女人,送到你們房間裏去審問了。那她都招了沒有?”
方長卿搖搖頭:“是二丫審問的。”
“那她招了嗎?”
“沒有。”方長卿無視她那雙忽閃忽閃的明亮大眼睛,把目光轉向於喬,“等下就要辛苦娘子再去審一番了。”
嘴上說著辛苦,手上也很配合的夾了一個肉包子放在了她麵前的碗裏。
於喬咬了一口皮薄多汁的肉湯包,歎了口氣:“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放棄這個女人了。昨天給她下了那麼痛苦的毒,她都忍下來了,今天恐怕也不會給我們說什麼。還不如多吃一點,等會兒好趕路。”
“不一定。”
葉歡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輕飄飄的落在於喬的臉上:“昨天晚上你是把她關在了柴房裏嗎?”
“是。”於喬老實回答道。
葉歡打開扇子,原本十分帥氣的動作,竟被他做的多了幾分妖媚,看的於喬心裏一陣不平衡。
這怕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媚而不娘的男人了。
“你忘了,柴房裏或許有她最不願看到的人。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樣子被人看到,你覺得,她會怎樣?”
左挽歌!
於喬一拍腦門,她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把左挽歌和她爹爹最受寵的妾室關在一起,她那麼傲嬌的一個女人,怎麼願意放過這麼難得的一個奚落的機會?
再堅硬的鐵石心腸,在被這樣的人奚落挖苦一晚上,心裏怕是早已經崩潰了。
想到這,於喬迅速的吃完早餐,就在方長卿和月生的保護下,再次踏入了柴房的門。
女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灰敗不堪的臉上僅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的格外陰森。
“怎麼樣?想好了嗎?”
不等她回答,旁邊的左挽歌就一臉蔑視的搶著道:“這還用想?像她這種從內到外都透著一股騷氣的女人,若不是睿王賞賜,你以為我爹願意讓她進左府嗎?”
睿王?
於喬怎麼也想不到會是她。
“好端端的,睿王為什麼要上次你爹一個女人?”
左挽歌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深深的鄙夷仿佛從骨子裏滲出來的一般:“當然是因為她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