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暗地裏還有一個人,在打皇位的主意?”
於喬猜測道,但卻沒有聽到方長卿的回答。
她詫異的轉頭,看方長卿皺著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她伸手在方長卿麵前揮了揮:“你在想什麼?”
方長卿才回過神,看著於喬好奇的表情,輕輕淺淺的笑:“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個忘記很久的人。”
“是和這次的事情有關嗎?”
方長卿搖搖頭:“還不能確定,等我去查一查再說。”
於喬看出方長卿現在不想說,也沒有多問,反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好在主動權掌握在他們手裏,隻要左挽歌和媚娘都在,那麼左家和睿王就不敢輕舉妄動。
“我想很快,他們就會有行動了。”
於喬摸著下巴:“不過我覺得媚娘那番話還是挺好用的,不如我們就借用左挽歌的手,告訴我們‘聰明’的睿王殿下吧?”
看見於喬眼珠子咕嚕嚕直轉,方長卿眸中滿是寵溺,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我們要盡快進京了,隻有進京,才能把事情給調查清楚,也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好,明天就動身吧。”
於喬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去找月生了。
月生正守在左挽歌房間門口,手中持劍一動不動,就好似一個木樁。#@$&
在看見於喬過來時,他的眼睛驟的一亮,腳往前邁了一步,卻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硬生生定在原地。
於喬卻似沒注意到他的異樣,掃了緊閉的房間門一眼:“左挽歌怎麼樣了?”
“她還在裏麵,一開始還大喊大叫的,現在已經沒動靜了,估計睡著了。”
月生握緊劍柄,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的臉。
於喬衝著他眨了下眼睛,看的月生一愣。%&(&
“我剛剛審問完媚娘,本來還想來問問她的,沒想到她竟然已經睡了。”於喬故意提高嗓音,讓屋子裏的人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沒關係,睡就睡吧,反正我都已經問清楚了!”
月生此刻也反應過來。
他一邊為自己心中突然生出的旖旎念頭而慚愧,一邊滿是苦澀的配合她:“是嗎,她說了什麼?”
“她說,是左老爺指使她這麼做的。”
“可是她不是睿王安插在左老爺身邊的人嗎?”饒是月生知道於喬是故意說給左挽歌聽到,卻也吃了一驚。
於喬微微一笑:“對,但其實她早已經背叛睿王,幫助左老爺了。左老爺知道睿王要殺祁青青,所以派了媚娘去將祁青青救下,送到左挽歌這兒。”
“可她就不怕睿王的報複?”
“若是怕,左老爺不敢這麼做了。左老爺既然做出這種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睿王作對了,也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膽子!我可是聽說了,這事已經傳到了睿王的耳朵裏,以睿王的脾氣,估計現在已經在去殺左家人的路上了!”
於喬嘖嘖嘴:“可憐左家,還不知道睿王已經知道了,估計這會兒連命都保不住了!”
裏屋傳來“咚”的一聲!
於喬滿意的和月生對視一眼,片刻才道:“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這裏我會派客棧的人幫我看著的。反正她一個弱女子,也跑不了哪裏去。”
說完掃了屋門一眼,見她裏麵有來回晃動的身影,才轉身走了。
月生很快也離開了。
過了會,果真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過來,站在了房門口。
如同於喬猜測的那樣,左挽歌根本就沒有睡著。
她在聽到於喬的話時,第一反應就是驚駭!
她不是不知道爹和睿王私底下的關係,所以那時候睿王將媚娘賜給爹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
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爹竟然會背叛睿王!
睿王是什麼人啊,那狠辣的手段,讓人聞風喪膽,他竟然會背叛睿王?
左挽歌不想相信,可於喬的話卻不斷在她耳邊回響。
她手腳冰涼,渾身顫抖,竟是連站都站不穩。
萬一是真的呢?
萬一左家真的完了,她怎麼辦?誰還會來救她?
睿王會放過她嗎?
一個個疑問,就如同一根根針,刺在左挽歌的心上。
在死亡麵前,左挽歌反倒鎮定下來。
她不能死,所以左家也不能亡!
左挽歌握緊拳頭,走到桌前坐下,定定的看著宣紙,忽然間眼睛一亮,拿起毛筆沾了墨寫起信來。
隻要把這件事告訴爹,爹可以早做防範,哪怕是留下一條命,都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信一氣嗬成,左挽歌迅速寫完,將信疊好,走到門口,看著那擋在門前的高大身影,卻犯了難。
她要怎麼把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