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婧雪心裏一驚,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姐姐,您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了?”
“沒什麼。”
於喬掃了眼桌子上的小玩具:“就是記得我們來的時候,鬼見愁還在洛陽等你,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身體不如從前,你作為他的徒弟,可千萬別讓他等太久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牢妹妹費心了。”
“哦,我知道了。謝姐姐提醒。”
孫婧雪說完,就帶著春草離開了房間。
她前腳走,文兒和幺兒後腳就放下手裏的玩具,飛奔進了於喬的懷裏。
“娘親!剛才我表現的好不好?”
幺兒一臉邀功的表情仰頭看著於喬。
“難道是知道娘親在,所以才故意那樣說的嗎?”
“才不是呢!”幺兒脆脆的聲音聽的人格外舒心,“事實本來就是那個樣子,我也沒有撒謊呀。”
“我給弟弟作證!”
文兒一臉的義憤填膺:“剛才姐姐明顯就是過來打探爹爹和娘親的,就算你們沒在這裏,我和弟弟也會這麼說的。”
“恩?”於喬滿臉的好奇,“你們怎麼知道我在?”
“娘親身上的味道很特比,隔得老遠我就能聞到的,所以,你到門口的時候,我和姐姐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你們真是兩個機靈鬼!”
在他們的鼻頭上輕輕一刮,於喬又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
孫婧雪送過來的都是一些機巧玩具,有助於增長兒童益智的,於喬在現代的時候,接觸的都是跟醫療有關的東西,這些小玩具她哪裏玩過?
就連最簡單的華容道,她都玩的一臉懵,怎麼都拚不好。
方長卿看著她眉頭緊皺毫無頭緒的樣子,笑著道:“走吧,回房間我教你拚。”
“不用,我一定要把這個拚成功!”
月生敲門進來的時候,於喬拚的就剩下最後一排了。
聽腳步聲就知道是他,頭也不抬的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左挽歌,她,她跳窗逃了!”
“跳窗?”於喬對這樣的結果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挑了挑眉,“我記得她住的可是酒樓的三樓,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居然沒受傷?”
看來她為了左府,連命都不要了呀!
“對!”月生的心裏滿是懊惱,“我們發現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一床厚被子了,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裹著被子跳窗的?”看來還是個聰明的女人。
於喬勾了勾唇:“什麼時候逃走的?”
“沒多久。我剛才下去看了,被子上還有溫度。”
“恩。那就等被子上的溫度全部消失了之後,再派人去尋找吧。”
“您難道就不怕她……”這是月生第一次對於喬的做法提出疑惑。
“我還怕她逃不出去呢!都能想到裹著被子跳窗,看來是個聰明又救父心切的女人。就按我說的去做吧。”
“好。”
月生轉身離開。
於喬很快就把最後的一排還原了回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回頭看向認真閱讀的方長卿。
“你覺得她會去哪裏?”
“鏢局。”方長卿脫口而出。
於喬笑了:“為什麼?”
方長卿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她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親自回洛陽送消息,目標太大,恐怕還沒出城門,就會被我們逮回來;如果隨便找一個人送封信回去,她不僅支付不了勞資,更不會相信別人會把信安全的送到左府。隻有去鏢局,不僅安全可靠,最重要的是,鏢局支持物品抵押,等東西送到之後,再由左府支付勞資。一舉兩得,最適合她現在的這種狀態。”
“看來我們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於喬好看的指尖一下一下的點著桌麵:“現在消息我們是能放出去了,就要看左老爺子信不信得過他的這個嫡女了。”
這可是一條萬劫不複的不歸路。
如果說接受了睿王賞賜的女人是一種表態的話,那麼,接下來睿王對他的殺心畢現,足以讓他自顧不暇一段時間了吧?
月生把左挽歌帶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於喬看她一臉坦然無畏了的樣子,就知道她想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隻吩咐月生把她再次關進了柴房裏。
反正隻要手裏有了左挽歌這顆棋子,左老爺就不敢輕舉妄動,不論是睿王那邊,還是隱藏在黑暗的那端,他總歸是要掂量一下才能下決定的。
第二天。
於喬一行人再次啟程的時候,卻發現孫婧雪居然還在,而且看樣子也是要朝著京城的方向去的。
難道她要為了跟方長卿同行,連洛陽都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