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也弄不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喬撇撇嘴,進了宅子。
把今天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的講給方長卿聽,末了,開始谘詢他的意見:“皇上讓我入朝堂,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我當時沒答應,不過這事兒也拖不了多久,想著回來跟你商量一下。你是怎麼想的?”
方長卿捏著杯盞,在手裏無意識的把玩著,耳邊一縷長發垂下來,給他認真沉思的模樣平添了幾分怯意慵懶的感覺,就像插畫中的閑散王侯一般,讓人心動。
於喬抿了抿唇,別開目光不敢再看他,生怕下一秒忍不住會把他撲倒。
“這件事情,我尊重你的想法。你若想進宮,我讓人給你鋪路,你若不想去,那就直接婉拒了就行。”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用覺得很為難。他讓你進宮,恐怕也是有惜才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需要好的大夫。”
“對。”
於喬點點頭:“外麵的傳言一點都不假,皇上的身體,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麼好。早已是外強中幹,你的計劃,得加快進程了。”
方長卿嗬嗬一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關心我的事情?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一旦你入了朝,那皇上賞賜你的醫館,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個就更簡單了。”
於喬努了努下巴,示意方長卿看向正在池塘邊忙活的月生:“你負責管理,月生負責治病救人,再不濟,我從洛陽調過來幾個大夫坐診,然後再給他們配幾個有資質的助理,帶上一段時間,差不多就出師了,我定時坐診,專門醫治疑難雜症,到時候生意依然可以紅紅火火的。”
方長卿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想的還真是周全。”
“那是當然!”
於喬得意的挑眉:“你可別忘了,這個醫館是皇上賞賜的,並且還有他親筆禦賜的醫匾,我在乾州穩定疫情的事情本來就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如今又承蒙皇上抬愛,恐怕到時候門庭若市,更是不乏達官顯貴過來,難道還愁沒錢嗎?”
方長卿實在沒忍住問道:“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你傻呀?”於喬翻了一個白眼,“哪兒有人嫌錢多的?有錢的感覺多好,想要什麼就能買,想去哪兒都能去,也能給孩子們最好的東西了。”
方長卿忽然抓住了一個重點:“你想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
於喬搖搖頭,她對這個國家的山川地貌沒有一點的概念,雖然聽過很多美景,但卻沒有真正的去看過,若是有機會,她更願意跟最親近的人,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再說了,眼前這麼多頭疼的額問題都還沒有解決,現在哪裏有心思想這些?”於喬歎了一口氣,“我其實不想入朝為官的,因為那樣的限製性太多了,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沒人約束。”
方長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急,我們還有兩天的時間考慮。”
時間是很充裕,不過於喬確是閑不住的。
就算皇上批下來銀兩,親自為她搭建醫館,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造出來的。
她必須要趁著這段時間做點什麼來打發一下心情。
想了一下午,還是覺得需要一個臨時商鋪,來給人看病。
晚上把孩子們都哄睡,於喬轉身就看到站在院中的月生。
這幾天的天氣一直很好,尤其是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月華如水,皎潔的光線鋪灑在他的周身,顯得越發清冷獨立。
於喬率先開了口:“你怎麼還沒睡?”
“等你。”
言簡意賅的回答讓於喬愣了一下:“有什麼事兒嗎?”
“恩。”說著,他側了側身子,“有關左挽歌的事情,不如我們坐下來說吧。”
左挽歌?
“她不是好好的在後院關著的嗎?”於喬猶豫了一下,還是在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是,不過你在乾州的那一段時間裏,後院發生過一起火災,雖然已經被我們及時撲滅了,並且沒有任何的傷亡和意外,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彙報一下。”
於喬吃了一驚:“火災?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就你走後一個月。”月生頓了頓說,“方大哥可能知道你那邊很忙,所以就一直沒跟你說。”
於喬擰了擰眉:“好端端的,怎麼會起火?可有發現什麼疑點嗎?”
“有。”
月生一臉凝肅的道:“我覺得媚娘這個女人不簡單,那次火災,或許是她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