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慶兒應該就是丞相府的大公子。
果不其然,裏麵傳來嗚嗚的哭聲,曹夫人不斷的喊著兒子的名字,看來大公子的病確實很重。
老管家麵露著急,對著於喬懇求道:“求神醫想想辦法,救救大公子吧!”
他是看著大公子長大的,實在不忍心他受此折磨。
於喬皺著眉:“你先告訴我,你們家夫人為何不給人進去看病?”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年大人將夫人帶回府時,夫人就是這副模樣,清清冷冷的,誰都不理,後來大人就僻了這麼一處院子,夫人才勉而其難的住進去。”
“這麼清冷的人願意住在府裏,可見對曹大人感情至深,既然如此,何必要下毒害曹大人?”於喬實在想不通。
“神醫,這話可不能亂說!”
老管家嚇了一跳,四下看了一眼,幸好丫鬟都離的遠沒有聽見:“事情還沒定論呢,怎能就說這毒是夫人下的?”
“是不是你們心裏清楚。”於喬懶得跟他多做辯論,“該不會你們夫人根本不喜歡曹丞相,而是被強擼了來的吧,這孩子會不會……”
“這孩子是大人的,老奴可以作證!”老管家打斷他的話,一臉嚴肅,“那日大人喝醉了酒,是老奴送大人去的夫人房間。”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心思。”於喬調笑道。
老管家麵不紅氣不喘:“老奴跟著大人這麼多年,眼見大人年歲已經不小了,卻始終沒個子嗣,所以就算大人怪老奴,老奴也要幫大人一把!”
“後來就有了大公子?”
老管家點點頭。
“難怪你們家夫人不待見曹大人呢,這都霸王硬上弓了!”於喬小聲嘟囔著,“那這孩子夫人可愛喜愛?”
“自是喜愛。”老管家應道。
“既是如此,那為何不願讓人給孩子看病?”這說到現在,於喬也沒聽出原委來。
有了前麵的鋪墊,老管家這才解釋道:“老奴也隻是聽說,夫人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
“也是和曹大人的?”於喬吃了一驚。
老管家歎了口氣:“是,不過那是在夫人進府之前的事了,具體的老奴也不知道,隻知道失去這個孩子後,夫人就變了性子,這都是原來跟在夫人身邊的丫鬟白芷說的。”
於喬思忖片刻。
看來曹夫人不願意讓人來看孩子,應該是和失去的那個孩子有關,於是道:“你去讓人把白芷叫過來,我問她幾句話。”
老管家立刻吩咐人去了,沒一會一個身著青衣模樣俏麗的丫鬟走過來,盈盈俯身:“奴婢白芷見過管家。”
“白芷,這位是神醫,來給大公子看病的。”
白芷聽到管家這麼說,看向於喬。
於喬同時也在觀察這個丫鬟。
她生的清秀,隻是麵容有些憔悴,看上去過得並不好。
她麵露為難道:“管家,你也知道夫人,不會讓神醫進去給大公子看病的。”
“大公子現在如何?”於喬插嘴道。
白芷麵露疲憊之色:“大公子這幾日身子越發不好了,雖然奴婢已經盡量給大公子捂汗了,可大公子還是一直在發燒,現在時不時會陷入昏迷,還在咳血。夫人怕大公子就這麼睡過去,總會會弄醒他,可大公子清醒的事情卻還是越來越少……”
說到後麵,白芷忍不住垂淚。
於喬聽得表情越發陰沉。
她越過白芷就往屋裏走:“胡來,這是要了孩子的命啊!我去看看!”
“神醫,不可……”
話音未落,門已經被於喬推開。
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嗆的於喬咳嗽了幾聲。
這屋子是多久沒人打掃了?
白芷跟在後麵,麵色倉皇:“自打大公子生病,這屋子就沒人來了,夫人說定是有人要害大公子,所以除了奴婢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白芷,你在和誰說話?”一個沙啞的女聲傳來。
白芷慌張的抖了一下,小聲對於喬道:“神醫,你快點出去吧!”
“在下二丫,是仁心醫館的大夫,特來為大公子看病的。”於喬卻揚聲道。
裏麵沉默了一會,然後就是曹夫人歇斯底裏的大叫:“滾出去,什麼大夫,我的慶兒不需要大夫!”
“如果我走了,大公子就死定了。”於喬動都沒動一下,淡淡道,“大公子因為高燒不退,恐怕已經感染了肺炎。再這樣下去,他活不過五日。”
於喬沒有說瞎話,以大公子現在的情況,隻怕會被生生熬死。
其實隻要是大夫都看得出來,隻是沒人敢說罷了。
白芷在邊上嚇得瑟瑟發抖,就在眾人提心吊膽的時候,聽到曹夫人又說話了,空洞的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樣。
“你說,我的慶兒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