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於喬沒有親自把脈,不知道胡貴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胡貴人雖說在皇宮之中養尊處優,保養的十分良好,但是身體的各部分機能還是不太適合懷孕生子。
溫月樓擰眉細想了一會兒,表情越發凝肅:“這裏人多嘴雜,你現在的麵容不易長期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恐會暴露,我們還是回帳篷再說。”
溫月樓前麵帶路,於喬始終低著頭,拎著藥箱,儼然一副學童模樣,謹慎謙卑的跟在他身後回了帳篷。
先是給胡貴人開了保胎藥,讓人送到了胡貴人的帳篷,溫月樓才淡淡的開了口。
“從胡貴人的脈象上來看,她腹中的龍種應是兩個半月前懷上的,但是我怎麼記得,那段時間,皇上未曾在胡貴人的寢宮留過夜?”
他話一出口,於喬倒抽一口冷氣。
“你的意思是,胡貴人肚子裏的胎兒,可能不是皇上的?”
那胡貴人簡直也太膽大包天了!
民間女子若是與人私通,最輕的也要沉塘。
更何況是宮裏的貴妃娘娘,皇上的女人,被別人染指,現在還懷了孩子?
難道她就沒有想過,萬一被發現之後,會是怎樣的後果嗎?
“此事非同小可,你能確定嗎?”
溫月樓麵色越發凝肅,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兩個半月前的事情,我大概還記得。那段時間,龍體有恙,夜夜咳血,皇上不想讓此事聲張出去,故而總是秘密傳喚我去乾清宮看診。他連離妃的殿前都不曾去過,又怎麼可能會去胡貴人的殿中?後來我也從李總管的口中得知,皇上那段時間一直在乾清宮中養病,並沒有去過各宮。而胡貴人卻在這個時候懷上龍種,實在是疑點重重。”
在時間點上,於喬是絕對相信溫月樓的。
在國醫館的時候,他就表現出過超乎常人的記憶,不管事情過去多久,但凡經他手治療過的患者,他總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能脫口而出對方的樣貌特點,身材體型等特征。
但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胡貴人已經有了容源這個孩子,為什麼還要不惜一切代價,再次懷上孩子?
“這件事情先不要聲張,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如果容源對方長卿構不成什麼威脅,這件事情她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各自安好。
但她若有一點邪惡之心,她就絕對讓胡貴人討不了好!
溫月樓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麵色凝肅的點了點頭。
一直到晚上,皇上帶著打來的獵物興高采烈的回了營地,命禦膳房的人做成美味佳肴,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大帳裏,不光皇上貴妃,就連此次前來的大臣太醫也都在席。
溫月樓隨是太醫,但卻是此次春搜唯一跟來的太醫,又深的皇上寵愛,故而安排的靠前了一些。
於喬始終一言不發的跟在溫月樓的身後,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麵容,沉默的好似不存在一般,默默把那些大臣們探討的聲音全部都記在心中。
“喬大人,此次春搜,皇上大赦天下,為什麼睿王卻還關在宗人府?您都不瞧瞧上麵那位,自從這次出宮之後,臉上都沒有怎麼見過笑容。睿王到底還有沒有希望,您作為皇後娘娘最寵信的大臣,倒是給我們說句話呀,不然,讓我們這些老臣看著賢王風光無限,心中甚是酸楚啊……”
盡管這個大臣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於喬跟他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所以聽得一清二楚。
被稱作喬大人的是個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他抬頭看了看端坐於上的皇後娘娘一眼,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皇上那邊始終不願意鬆口,皇後娘娘也因為此次春搜,大赦天下卻獨獨不願意赦免睿王的事情,好幾天沒睡好覺了。”
先前開口的大臣憂心忡忡:“難道皇上真的打算把太子之位傳給……”
喬大人狠狠一瞪,男人最後一句話生生的吞進了喉嚨裏。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這種話能在這裏說出來嗎!如果想要睿王趕緊脫離宗人府,還需要我們多找找其他的突破口,若是能討得皇上歡心,說不定他心情一好,再加上皇後娘娘在旁邊求情,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可以成功了。”
男人壓低了聲音詢問道:“那喬大人可有什麼好主意了?”
“等晚宴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去和皇後娘娘商量的。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商量什麼?
怎麼把容玥從宗人府裏放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