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愛妃這是怎麼了?”
皇上迅速來到床邊,看見床榻之上被汗水浸透了衣衫的胡貴人,滿臉痛苦,額頭上的汗水也止不住的往下落,頓時一陣心疼。
雖然這些年來,他的心裏隻裝得下離妃一個,但這些他一手提上來的妃子也深的他心。
每當他心情煩悶時,想方設法願意逗他開心的,永遠都隻有她們。
尤其是胡貴人,人美聲甜,尤其是那一聲聲嬌軟嫵媚的“皇上”傳入他的心裏,渾身的骨頭都要被她喊酥掉了。
許是胡貴人來自西域的緣故,她總能換著花樣讓他盡興。
用銷魂窟來形容她,真是一點也不為過。
“皇上!”
胡貴人抱著皇上的衣袖哭的我見猶憐:“求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呀!自從臣子懷有龍種之後就格外小心,生怕有個什麼閃失,惹得皇上傷心失望。可是……”
“龍種怎麼了?”
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緊張,皇上麵色一凝,把目光移到溫月樓的身上:“溫太醫,胡貴人肚子裏的胎兒怎麼樣了?”
溫月樓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話,胡貴人有中毒跡象,導致滑胎,不過……”
“皇上!”
不等她說完,胡貴人就再次鬼哭狼嚎的打斷了溫月樓的話:“臣妾向來本本分分,自詡在後宮之中也沒有的罪過哪位姐妹,為什麼會有人生出這麼狠毒的心,害死了臣妾腹中的胎兒?”#@$&
腹中的胎兒,死了?
皇上手上動作一僵,渾濁的眼底糅雜著捉摸不透的情緒。
胡貴人的話讓於喬和溫月樓皆是狠狠一怔,剛才明明白白的告訴過她,龍種保住了,怎麼一轉眼……
當著皇上的麵,倆人竟是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她哭的越來越傷心,整個帳篷裏都回蕩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皇上煩躁的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不消片刻,帳篷裏的丫鬟婢女全部被摒退,胡貴人的哭聲也漸漸的弱了下來。
“皇上,都怪臣妾沒用,連個孩子都保不住!您懲罰臣妾吧!沒有了孩子,臣妾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愛妃說的是什麼胡話?”
皇上柔聲安慰道:“不要再傷心了,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要。愛妃一定要保重身體,你若是因為這個把身體拖垮了,以後還怎麼再為朕懷上龍種?”
“真的嗎?”
胡貴人淚眼婆娑的抬起了頭,看著皇上的淚眼之中深情款款:“皇上還會讓臣妾懷上龍種嗎?”
上次是這二十多年來為數不多的一次交合,他事後還特意讓人送來了避子湯。
若不是她冒死倒掉了避子湯,他又怎麼可能會同意留這個種?
皇上摸著胡貴人的黑發,別開目光看向遠處:“愛妃現在身體不好,還是別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朕就放心了。”
寬慰人的謊話說了太多,可偏偏這件事情上,他不想再隨意承諾。
自從失去了那個孩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想過要任何一個妃子再懷上龍種。
這些年,不論看哪個娃娃都像那個孩子的眉眼,無數次他都深深的懷疑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她現在應該不會這麼抵觸和反感自己吧?
一想到每次去她宮裏,都會被毫不留情的驅趕出來,就覺得有些可笑。
後宮之中,佳麗三千,可他為什麼就偏偏在她那裏失了魂,傷了心?
偶爾能見到她一次,心裏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能開心好幾天。
“皇上……”
胡貴人不依不撓的喚了一聲。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又走神了,皇上的心思究竟飄到哪兒去了,用腳趾頭都能想的到。
“愛妃剛剛滑胎,還是多注意休息,朕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就起身離開。
決然的背影看的她心裏一陣蕭索。
從胡貴人的帳篷裏出來之後,溫月樓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麵,於喬緊跟而上。
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回頭看著於喬,正要開口,就被她堵了回去:“外麵人多口雜,什麼都別說,先回帳篷。”
沉默了片刻,溫月樓點點頭。
於喬知道他心裏疑惑又憤怒。
作為醫者來說,最恨的就是明明把患者的病治好了,卻被患者反咬一口。
雖然胡貴人沒有把責任全部都推到溫月樓的身上,不過當著溫月樓的麵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著實讓人氣惱。
倆人剛回到帳篷,還未坐下喝口熱茶,簾外就有丫鬟稟報。
“溫太醫,胡貴人讓奴婢給您帶句話,不知可否方便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