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
文兒嚇了一跳,急忙道,過去拉住慶陽的手晃了晃:“郡主,真的不用了。”
“你啊,就是性子太軟了!”慶陽氣呼呼的瞪著小皇子,“今天是文兒求情,我就饒了你,要是以後再敢欺負文兒,我就宰了你!行了,給本郡主滾吧!
“你,你給本王等著!”
小皇子話是這麼說,但腳下抹油跑的飛快,臨行前怨恨的目光滑過他們的臉。
慶陽看見他這副樣子,還想衝出去打他,被文兒給死死拉住了。
慶陽見人都跑遠了,隻能停下來,回身恨鐵不成鋼的瞪著文兒:“你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如果他再敢欺負你,你就打他!打的他求饒不可!”
於喬在邊上聽著,嘴角直抽。
雖然慶陽沒有直接介紹這個小皇子的身份,但聽剛才小皇子的話,大概就知道他是誰了。
整個皇宮裏,目前也就大皇子生了個兒子,宮中唯一的小皇孫——容禦鸞。
雖說大皇子早早就立府單獨在外頭住了,但這位小皇孫卻是常常出入皇宮,自個兒父王不受到皇上寵愛,但皇上卻非常喜歡這位聰明伶俐的小皇孫,甚至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封了王。
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遭。
所以誰都知道這位小皇孫得罪不起,可偏偏慶陽就是個例外。
慶陽性格頑劣,但不知二王爺是如何教的,能教出一個嘴上抹油的小機靈,每次進宮都能把皇上哄得團團轉,就是哪怕和容禦鸞打起來了,鬧到皇上那兒,皇上被她說的也會以容禦鸞是哥哥為由,偏幫慶陽,這才助長了慶陽的性子,也成為了宮裏除皇帝外唯一不畏懼容禦鸞的人。
可文兒不同,她沒有慶陽顯赫的身份,也沒有她養成的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當然不願意和容禦鸞起爭執,可偏偏這容禦鸞就是喜歡欺負她,就在出宮前,容禦鸞還跑去鬧文兒,非得不讓她走,推推搡搡間就把文兒推到在了地上,脖子才劃出了傷口。
文兒也自知身份,歎了口氣道:“郡主,民女與您不同,他是皇長孫,就算對民女做什麼,民女也不能反抗。”
“什麼叫不同,你既是同我一起上課,那便是我的朋友!誰敢欺負你,就是欺負我!”慶陽氣呼呼的說,又狠狠拍了文兒一掌。
她平日裏閑來無事也跟著練武,力氣比一般女孩大,這一掌差點沒把文兒給拍到地上去,幺兒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姐姐,不善的目光掃了慶陽一眼。
慶陽卻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著幺兒:“你便是文兒的弟弟?我聽爹爹提起過,說你是此次會試的頭名,可厲害了!”
她摸了摸下巴:“沒想到你年紀那麼小。”
其實慶陽也比幺兒大不了幾歲,但說話頗為老沉,擺出一副長輩的作態:“既然你那麼厲害,為何不入國子監學習?”
“這國子監可不是誰都能入的。”幺兒淡淡道。
文兒在邊上卻是眼睛一亮,拉了拉慶陽的衣袖:“郡主,你能讓我弟弟進國子監嗎?”
她在宮裏待了數日,知道了很多以前從不知道的事情,也知道能入國子監讀書的學生,將來必然會有大出息。
誰料慶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弟弟是會元,進國子監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沒人告訴過你嗎?”
她說完見周圍的人皆是一愣,啞然:“你們還真不知道啊?難不成是因為他年紀太小,所以入不了國子監?”慶陽想想還真覺得有可能,“等我回府找父王去給你們問問!”
方長卿卻在一邊皺起了眉頭。
入國子監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但如今將幺兒送去國子監讀書,未必是件好事。如果真的打起來……
但他看向幺兒冷靜外表下眼底的渴望,又把話咽了回去。
等說完這些事,慶陽才依依不舍的拉住文兒的手:“你真不打算回宮了?”這才是她今天主要來的目的。
文兒搖搖頭:“我不過是個伴讀,總不能一直留在宮裏。”
“為什麼不能,隻要本郡主想就可以!”慶陽一臉篤定。
文兒這段時間是見識到了這位小郡主的霸道,知道她言出必行,苦笑一聲:“謝郡主美意,但我離家已久,思念爹娘,想同爹娘在一處,希望郡主可以見諒。”
慶陽看了看方長卿和於喬,又看看文兒和一臉護犢子模樣的幺兒,小臉微微皺起,就浮現出一抹不像孩子的成熟,半晌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本郡主也就不勉強了,但若是日後你想見我,就托人去王府說一聲,不管你在哪裏,我們都是好姐妹。記住了嗎?”
文兒眼裏湧動著一汪淚花,用力點點頭。
見文兒送慶陽出去,幺兒也不放心的跟了出去,於喬才對方長卿道:“剛才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希望幺兒去國子監讀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