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銀子?
倚翠眯了眯眼,心裏不禁發出一聲冷笑:“我說方夫人,雖然我每天要買的菜色價格不菲,但給你的兩錠銀子少說也可以吃夠半個月吧?可這才過去幾天,到底是真的用完了,還是你拿著銀子中飽私囊了?”
被人戳中真相,徐鳳嬌惱羞成怒:“誰拿著你的銀子中飽私囊了?你給那麼點銀子,就在我家裏又吃又住的,就算去住客棧,光這幾天的吃法,也不止兩錠銀子了吧?”
好歹是在宮裏伺候過皇後的婢女,倚翠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被徐鳳嬌這三言兩語給噎回去?
當即反駁道:“客棧好歹環境好,住宿條件也好,不用我自己動手。就你現在這樣的條件,你覺得跟客棧有的比嗎?”
“你……”
徐鳳嬌臉色漲的通紅,知道嘴皮子功夫上壓根不是倚翠的對手,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不管怎麼說,銀子就是沒有了,你如果想要買菜自己做,那就再給銀子,否則,那就餓著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
於喬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徐鳳嬌怒氣衝衝的背影,忍不住用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文兒趕緊把剝好的一顆栗子送到於喬的嘴裏:“還不是因為銀子的事情?”
“怎麼?兩錠銀子她那麼快就花完了嗎?”
“不知道,所以奶奶想把我和弟弟拉下水,特意帶我去集市上買了這麼多零嘴,想要瞞天過海,隻不過可能她沒有想到倚翠婆婆也不是那種隨便就能糊弄的人吧?”
聽到這兒,於喬忍不住想笑。
就徐鳳嬌那點上不了台麵的小心思,還敢在倚翠麵前班門弄斧?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被倚翠分分鍾秒成了渣渣,惱羞成怒,摔門離開了。
“對了娘,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
文兒看了一眼幺兒,確定他沒有跟上來,才把於喬拉進了房間裏,關上門:“娘,今日我和奶奶去集市上的時候發覺有人暗中跟蹤我們。”
“跟蹤你們?”
於喬擰了擰眉。
她們如今都已經從京城回到村子裏了,沿路下來,除了葉歡和倚翠的人,再也沒有碰到過其他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有人暗中跟蹤文兒?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於喬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如果真的想要對她們做什麼的話,在路上大可動手,沒有必要非得等到她們回了村子。
“不會。”
文兒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那個男的從我和奶奶到了集市的時候就開始一路跟著我,被我發現之後,趕緊隨便拿了東西想要瞞過去。如果他隻是一個尋常過客,絕對不會這樣的。”
“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記得!”
說著,文兒就去取了筆墨過來,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著記憶中男人的模樣,一筆一劃的勾勒著那人的畫像。
沒一會兒就見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壯漢躍然浮現於紙上。
於喬拿起畫像仔細端詳了片刻,忽然發現了其中的一些端倪。
“文兒,他身上的配飾是什麼材質的,你可還記得?”
“配飾……”
文兒閉上眼睛努力搜尋著記憶中男人的身上配飾的有關細節:“我隻記得那個配飾是金黃色的,因為在太陽光底下,還晃了一下我的眼睛。”
那就沒錯了。
從畫像上看,如果是金黃色的,再加上祥雲龍紋的雕刻圖案,一般人家沒有資格使用這樣的花紋,說明男人肯定是京城的人。
隻不過,京城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跟方長卿有關?
於喬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從京城一路走來,除了遇到葉歡和倚翠之外,再也沒有遇見過其他的人,一路順利的讓她都有點不太適應。
並且沿途的路上除了聽說司徒家叛變,試圖逼宮,卻被憑空之中冒出來的一個王爺緊急救下了之外,並沒有聽到京城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說明方長卿原本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完全用不著擔心。
可現在這一波從京城裏來的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於喬趕緊把幺兒叫進來,仔細交代了一番,晚上一定要保持警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保護好文兒和自己的安全。
幺兒雖然心裏疑惑,不過卻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下來。
於喬這才放了心,想了想,還是去敲響了葉歡房間的門。
“呦,小娘子今日怎麼忽然有興致,來在下的房間賞景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