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哪一邊,都是萬劫不複。
於喬覺得自己的心髒一陣陣抽痛,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危機,竟然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一輩子的人。
哪怕在知道他的計劃時,她也有一刻認為,除了讓她登上皇位,他不會再將她更多的牽涉其中。
他隻是需要她一個助力而已。
可這個助力,真的是太艱難了。
於喬閉了閉眼,忍住心痛,再睜開時,已經做了選擇。
她對著綠萼冷靜道:“讓所有人退出去,我要給娘娘施針,逼出毒素。另外,去打一盆清水來,記住,所有人都不能進來!”
綠萼立刻領命去了。
太醫們聽到命令皆是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老太醫自詡自己在尚藥局多年,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更看不起於喬一個小丫頭片子,上前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如何治療娘娘,也好讓我等學習一番。”
“我要將娘娘衣物全都脫了,施以銀針逼出毒素,我倒是不介意各位留下來觀摩,就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同意?”於喬諷刺的話語從簾子後傳來,幾個太醫哪怕臉皮再厚,此刻也禁不住臉紅,一個個甩袖走了。
綠萼這才舒了口氣。
她親自去端了盆水來,這才退了下去。
綠萼剛關上門,於黎就來了。#@$&
其實他早已得知於喬進宮的消息,隻是一直在考慮如何對付這個女人,到現在才過來,就看見太醫們全站在外頭,不知竊竊私語什麼,隻一個勁的搖頭。
“皇上駕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
眾人打了個激靈,急忙俯身行禮:“參見皇上。”
“免禮。”%&(&
於黎走到綠萼麵前:“綠萼,你家娘娘如何?”
“神醫正在裏麵施針。”
於黎額首,又掃了一眾太醫幾眼,皺了皺眉:“那你們都待在外頭做什麼?”
“回皇上,那位姑娘說了,不允許我們在裏麵,說是要,要……”剩下的話,太醫哪敢說出口啊。
但即便沒說,於黎也大致猜到了意思,冷哼了一聲“故弄玄虛”,抬腳就要進去,卻被綠萼攔住。
“皇上,神醫說了,在施針結束之前,誰都不能進去。”
於黎眯了眯眼,那周身的氣場壓得綠萼喘不過氣來,幾乎是要腿軟跪了下去:“朕也不行?”
綠萼低頭不語。
於黎被氣笑了:“好,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行,朕就在這裏等著,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他讓人搬了張椅子,就坐在門口。
綠萼偷偷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祈禱著於喬能趕緊讓娘娘醒過來。
於喬此刻並不知道外麵的動靜。
她將蕭貴妃給扶坐起來,然後褪下她的衣衫,迅速在她的穴位上紮針,又將所有毒素全部逼到手指上,割開了她的手指,放入水中。
這個方法她以前也用過,隻是一般情況下她不願意用這個方式,因為很容易造成病人失血過多,在現代還好,隻要輸個血就搞定了,但是在古代輸血本身就是麻煩事,尤其是現在蕭貴妃還懷著身孕。
但藥對胎兒畢竟有影響,還是少吃為好。
於喬將毒血放幹淨以後,看著蕭貴妃蒼白的臉色,咬咬牙,將輸血工具拿出來,熟稔的將針管紮進了自己的血管中。
“你真是命不該絕。”於喬低低道,靠在床頭,“我要不是o型血,今天你就死定了。”
看著血液緩緩流出蕭貴妃體內,見蕭貴妃臉色逐漸紅潤起來,於喬算算也差不多有400cc,再多她也撐不住了,於是乎拔掉了針頭,靠坐在床邊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她就被刺目的陽光照的眯了眯眼,看見了坐在門口的於黎。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於黎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於喬。
他的眼眸深邃,似有千言萬語,但最終卻將視線淡淡移開,看向屋內被簾子遮住看不清情況的蕭貴妃:“她如何了?”
“毒素已經排出去了,但還需要一段時間休息。”
於喬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綠萼:“這個按時給娘娘服用,保胎的,還有我在桌上留了個方子,你讓人按照這個方子煎藥,每日兩次。”
“是!”綠萼一聽說蕭貴妃沒事了,幾乎要喜極而涕,急忙接過藥瓶衝著皇上微一俯身,轉身就回去了。
於喬眯著眼抬頭,看向燦爛的陽光:“既然沒什麼事,那民女就告退了。”
“你不和朕聊聊嗎?”於黎說罷,幾個侍衛上前攔住了於喬的去路。
於喬笑了:“皇上這是要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