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暗一正要離開,就聽見身後再次傳來主子的命令:“備車!去山頂!”
“可是主子,您剛從皇宮回來,賢王那邊還需要您耗費精力去處理棘手的事情,在這個時候,您可千萬不能……”
“閉嘴!”
方長卿眼風如刀:“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
暗一沉默了一下,很快就低頭道:“是,屬下這就去給你備車。”
一炷香的功夫後,方長卿迎風站立在懸崖之上,手中的燈籠被山頂烈烈的風撕扯的劇烈搖晃。他舉起燈籠往下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從下麵吹上來的風中,可以感受到一絲陰涼之氣。
他好奇的往下邁了一步。
“主子!”
立馬就有暗衛在他身後跪了下來:“下麵怪石嶙峋,荊棘遍布,屬下知道您救夫人心切,不過,我們還是等到明日裏再下去吧。否則……”
“知道了!”
方長卿沒好氣的擺擺手,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痕跡,不由得擰了擰眉。
“暗一,你確定夫人從這裏下去了嗎?”#@$&
“這個……”
暗一猶豫了一下,鬥膽道:“屬下並不確定。隻是從夫人和孫小姐的對話中,得知他們要來這裏,並且夫人以孫小姐的性命為要挾,不讓屬下們跟上,所以……”
方長卿沉默了半晌。
從痕跡上來看,阿喬可能壓根就沒有來到過這裏,不過這一路上也沒有再見到其他的馬車痕跡。
難不成……%&(&
方長卿眸子一沉:“暗一!連夜追查夫人的下落!一方麵派人去懸崖底下,另一方麵,派人徹查沿路的馬車痕跡,不的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來稟告我!”
說完,施展輕功就朝山下飛去。
把從山腳下到山頂的所有道路都認真行走了一遍,方長卿終於在一條人煙罕至的道路上,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跡。
原本一條通往山頂的車輪痕跡,半路上,馬車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車輪痕跡斷裂,在往上,沒有任何的車輪痕跡了。
而痕跡斷裂的地方,碎石雜亂,草木也呈現出明顯被人踐踏過的痕跡。
方長卿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一番。
忽然,被一粒碎石上的血跡吸引了目光。
他心頭一緊,立刻喚來暗衛,命令徹查。
吩咐完,他就立刻趕回了王府之中。
書房裏,燭影搖晃。
方長卿怎麼都不相信剛才所聽到的那些話:“你確定這件事情是七皇子做的?不是賢王的命令嗎?”
“屬下拿人頭擔保,此前您從西嶽國回京的路上,遭遇的兩次埋伏和襲擊,全部都是出自七皇子的命令,並非賢王的意思。若王爺不信,可以隨便打聽,在您分別遭遇埋伏的那兩次時間裏,正好跟皇上懲罰賢王的對應,賢王因犯錯被皇上關在宗人府思過,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再去派人伏擊刺殺王爺。”
方長卿還是心存疑惑:“但是,整個朝廷的人都知道,七皇子就是賢王的人,手下毫無親兵,他那裏冒出來的人手來伏擊本王。”
“王爺,您別忘了,賢王幾乎把手裏的一半東西,都交給了七皇子,許是因為他沒有封王的緣故,所以,對他也從來沒有避諱過什麼。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七皇子對賢王的一切了如指掌,若是想要調用一些兵力半路上伏擊您,恐怕也並非難事。”
真的是這樣嗎?
方長卿擰眉分析,卻發現,依舊無法集中精力,腦子裏全部都是阿喬的影子,以及她現在是否安全,其他的,再也無法凝神細想。
掙紮了片刻,他擺擺手示意侍衛下去:“回去告訴離妃,是時候加派人手,暗中盯緊七皇子了。”
本以為他隻是榮源的左膀右臂那麼簡單,沒想到,現在左膀右臂發展壯大了起來,甚至想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如果這個侍衛所言全部都是真的,那他就不該不防。
“是。”
“還有,讓人暗中去賢王的府上探探,看他最近有沒有抓什麼不該抓的人。”
不該抓的人?
侍衛愣了一下:“王爺您口中所說的‘不該抓的人’,具體指誰?”
“阿喬。她今夜被人擄走,我懷疑很有可能是榮源幹的,你那邊盡快安排一下。”
阿喬?
之前總聽離妃娘娘提到過這個人,看得出來,這個人對她很重要。
如果真的在今夜被人擄走了,怕是這位王爺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是!”
侍衛答應後,轉身離開。
方長卿盯著深沉的夜色,神色莫辨。
阿喬很明顯是別人擄走了,說明背後的人是想用來她交換什麼條件,如果是大魏的人,那就一切都還好說,可如果是西嶽國的人……
他到底該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