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勢如水火就是真的嗎?”容源指著方長卿的鼻子,“父皇您千萬別信他的一麵之詞!”
“父皇。”
方長卿冷靜道:“實不相瞞,我的夫人正是被西嶽國的皇帝給擄走的,至今下落不明,此事我府中之人皆是知曉,若是父皇不信,大可以去我府中找人來尋問一番!”
“你夫人根本就不是被西嶽皇帝擄走的,而是……”容源說了一半,突然間反應過來,猛地閉上了嘴。
“是什麼?”方長卿看著他,“六弟如何知道,我夫人不是被西嶽皇帝擄走的?”
“我,我猜的!”
方長卿笑了,隻是眼底滿是冷意:“六弟此話可不能亂說,我日日尋找我夫人,夜不能寐,茶飯不思,就是希望能見她一麵,六弟何以給我希望,卻又不願意告訴我?”
“我哪知道你夫人在哪裏,不過是順口一言罷了!”容源哪裏敢說這事和他有關,急忙打哈哈過去,又對著皇帝道,“父皇,和西嶽皇帝有往來的,真的是方長卿而不是我啊!”
“夠了!”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你口口聲聲喊他的名字,還知不知道長幼有序了?朕到底是怎麼教出你這樣不知禮數的兒子?”
容源被罵的狗血淋頭,雖然不服,但也隻能咽下口中的腥甜味,低下了頭乖乖認錯。
皇帝深呼了口氣,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容祁:“老七,你平時最為乖順,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祁倉皇抬頭,似乎被嚇到了,麵容很白:“我,我不知道……”
“你大膽說便是,朕恕你無罪!”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朕知道你同老六交好,但你要知道,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哪怕是朕的兒子也不可幸免!”
“砰!”
容祁似乎被嚇到了,一下子跪在了容源的旁邊,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直磕的額頭都出了血!
“父皇,六哥知道錯了,求您饒了他吧!”
“你在胡說什麼?”容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求饒?”
容祁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向容源,眼裏滿是哀求:“六哥,我……”
他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低下了頭。
可這一幕落在皇帝眼裏,就變成了容祁默認了容源的罪,卻又礙於兩人的情麵不想說。
他勃然大怒,將茶杯狠狠砸向容源,容源避之不及,頭便被砸出了一個血口,瞬間血便流淌下來,糊住了他的眼睛!
“容源,你現在還要說什麼?”
“父皇,冤枉我!”
容源連喊了幾聲冤,竟然轉身猛地撲到了容祁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為什麼要害我?”
“六哥,我,咳咳,我沒有……”
容祁白淨的臉很快漲成了豬肝色,眼瞅著就要缺氧死過去了。
“還不趕緊把人給朕拉開!”
皇帝怒吼,立刻有侍衛上前分開兩人,容祁捂著脖子,人還倒在地上,不斷的幹咳,看起來極為痛苦。
“混賬東西!”
皇帝死死瞪著容源:“你不思悔改就罷了,竟然還想殺害你弟弟!”
“是他,是他汙蔑我!”容源被侍衛控製住,卻還盯著容祁大喊大叫,眼裏滿是恨意,“我知道了,從一開始就是你布的局對不對?是你故意告訴我那些事,讓我和西嶽聯係,然後把這事捅到父皇這邊!你想借刀殺人!”
容祁一臉莫名其妙,捂著脖子緩緩爬起來,依舊跪在地上,看著容源的眼裏滿是痛楚:“六哥你在說什麼啊,我一心幫你,你如何能這般說我?”
他握緊拳頭:“六哥我從小就跟著你,你說東,我從來不敢去西,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幫你,如果今天你要了我的命,我也願意為你抵罪!”
他突然麵向皇帝,重重磕了幾個響頭:“父皇,六哥對我恩重如山,我願意替六哥受過,還請父皇成全!”
皇帝深深的看著他,半晌歎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隻可惜錯看了人。”他抬手,“罷了,你起來吧,朕不怪你。”
“父皇!”
容源淒厲的叫:“他才是害我的人啊!”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一抖,眼裏流露出一絲希望,“父皇,我可以證明他是害我的人!他的王府有個地牢,三嫂就在裏麵!對,父皇你趕緊派人去找,這樣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皇帝皺了皺眉,看向容祁:“可有此事?”
容祁低下頭:“父皇,兒臣久居宮中,府邸是三哥回來後,您才賜予我的,橫豎不過數月光景,哪有功夫建什麼地牢?兒臣也不知道為什麼六哥說三嫂在我這裏,不過為了證明兒臣的清白,父皇可以讓人去兒臣府中一查便知。”
容源看著容祁平靜的臉龐,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安的感覺,一點點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