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生突如其來的溫暖,一下子就把謹言原本平靜的心攪亂了不少。
不是早就說好了,收起愛他的那顆心,跟在夫人身邊好好的伺候她嗎?
可是今天晚上,為什麼會對他展現出來的溫柔動心了?
謹言捂著砰砰亂跳的心髒,滿臉欣喜的陷入了夢鄉。
疏不知,曾經埋下的種子,正在不知不覺的發了芽。
第二天午飯過後,忽然聽到下人來報,說曾經拜托的媒婆來了。
於喬剛吃完飯,正在院子裏曬太陽,聽見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謹言。
隻見她倒茶的動作歪了一下,熱水濺在她的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沒事兒吧?”
於喬趕緊去看,同時還不忘回頭對下人說:“就說我今日很忙,讓媒婆先回去改日再來。”
“是。”
下人轉身去回複。
謹言趕緊追上去,把她拉了下來:“你先等一下。”回頭對於喬說:“夫人,既然媒婆已經到了,那幹脆就見見吧?說不定,真的是找到了奴婢的真命天子呢?”
“你可知道如果真的見了,意味著什麼?”#@$&
於喬雖然很多話沒有說出來,不過她是真的看在了眼裏的。
這些天月生對謹言的態度足以說明了一切。
他不是冷,而是沒有正確認識到自己內心的情感,所以,當聽說謹言托她給自己尋親事時,他那一瞬間的茫然和無措不是表演出來的。
相處了這麼久,她算是對月生已經足夠了解了。
很多時候,他不是冷血無情,而是不知道要怎麼做。%&(&
從小就在乞丐堆裏苟且偷生活了下來,周圍的環境隻教會了他怎麼活下來,卻沒有教他怎麼正確認識自己的情感。
所以,他在麵對感情的事情上,總是遲鈍許多。
許是那一段時間的單獨相處,讓他逐漸明朗了自己的感情,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她們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裏的。
好半天,謹言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我和他可能終究不是一路人。並且,讓媒婆給說媒這件事情也是奴婢提出來的,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
於喬有些急了:“媒婆那邊你不用管,一切有我來頂著,你隻用你告訴我,你想不想嫁給一個毫無感情的陌生人?”
“不知道,說不定會過得很好呢。”
謹言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了。
於喬還想說什麼,最後隻歎了一口氣,讓人把媒婆領進前廳裏侯著。
在去見媒婆的路上,於喬終究還是忍不住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你的後半生都會很煎熬。”
謹言頓了頓,麵色沒有任何表情的繼續跟在於喬的身後,見了媒婆。
媒婆說了什麼,她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腦海裏一直盤旋著於喬的那句話。
真的會很煎熬嗎?
可是她現在生活的也並不快樂,每天看著深愛的男人,明明裏的那麼近,卻又那麼遙不可及,她整個人就像是在炭火裏烤著一般,無比煎熬。
一直到媒婆離開,謹言都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你覺得怎麼樣?”
謹言“嗯?”了一聲,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淡淡道:“一切全憑夫人做主。”
“不後悔?”
“不後悔!”
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於喬一下子就勾起了唇角:“好,這可是你說的!”
“奴婢從不後悔。”
眼睛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一道掠影,於喬繼續道:“就算我真的把你許配給了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也不後悔嗎?”
“一切都聽夫人的安排。”
話音剛落,就覺的天氣仿佛瞬間變陰沉了一般,就連空氣都帶著幾分壓力。
謹言疑惑的抬頭,卻正對上一雙怒火四射的眸子。
而夫人和其他的姐妹們,早已經不知所蹤。
“月、月生少爺?”
不明白為什麼會心虛,謹言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您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嗎?”
月生一步步的朝她逼近:“還是說,我不該知道你即將要嫁給別人的這個消息。”
謹言被他逼得無路可退,噗通一下坐在了身後的長椅上。
月生不依不饒的繼續逼近,直到雙手扶在她伸手的扶手之上,才停了下來。
“月生少爺,您想說什麼,奴婢都能聽到,別再過來了。”
“怎麼?難不成怕我會傷害你?”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謹言趕緊擺擺手:“怎麼會?月生少爺一直把奴婢當成妹妹看待,怎麼會傷害妹妹?隻不過……”她咽了口口水接著道:“隻不過奴婢可能要嫁給他人了,月上少爺離奴婢這麼近,有點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