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剔骨挖心,這幾個字讓沐子言與沐子晴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我何時傷過莫凝淚,蕭闕,你縱然是神君,也休得血口噴人!”沐子晴心中一驚,蕭闕口中所說之事她隻對一個人做過,那個人就是沐子言,縱然此時她早已無懼任何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可是,關於沐子言,關於那段灰色的記憶早已成了她心中的禁忌,容不得任何人觸及。
“我血口噴人?”蕭闕眸子一沉,帶了一絲陰狠之色,“泧歌,你說你胸中的那塊玲瓏骨來自於哪裏?在神界的時候你就總喜歡搶凝淚的東西,沒想到到了凡間,即便你沒有了記憶,卻還是如此,而且還是變本加厲!”
“玲瓏骨?”沐子晴下意識的撫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臉色微微泛白,“你怎麼知道我體內有玲瓏骨?”知道她有玲瓏骨的人並不多,蕭闕雖然是神君,也不可能一眼就看透已經被移植到她體內的玲瓏骨。
想著,沐子晴不由看向一旁垂眸不知在想著什麼的沐子言,心中隱隱有了一個不安的猜測。
“嗬嗬”蕭闕冷笑,“我是如何知道的?你可知,這玲瓏骨是我親自為凝淚所製,骨內融合著我的血液,你看重了它吸納靈力的作用,卻是不知,它是我用來感應凝淚所在方位的,若非是你將玲瓏骨從凝淚體內挖走,我又何至於如今才找到凝淚?”說著蕭闕眸中便是難掩的憤怒,若是他早日找到凝淚,君洛姬又哪裏有機會接近凝淚?凝淚如今又如何會愛上君洛姬?
沐子晴此時已經不管玲瓏骨的來曆如何,用途又如何了,她看著沐子言,神色複雜,蕭闕的話已然印證了她的猜測,原來,她眼前的與她臉上麵皮,與沐子言的麵容一模一樣的莫凝淚實際上就是沐子言,原來,當初在天啟沐子言真的沒有死,沐子晴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蕭闕是神君又如何,她無懼!一直以來,她以為這世上她隻怕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師父,她敬而懼怕著,一個是君洛姬,她怕她會永遠追不上君洛姬的步伐,怕君洛姬會一直不愛她,可是現在,她知道她還怕著另一個人,一個一直隱藏在心中不甘對任何人訴說的人——沐子言。
無關修為高低,看著沐子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直極力隱藏的陰暗的一麵,她不願承認的一麵。
或許是注意到沐子晴的目光,沐子言不由抬眸看去,當看到沐子晴眸中毫不掩飾的驚恐之色,沐子言不由笑了起來。
婉轉悅耳的笑聲,如翠玉落地,清脆動聽,卻是讓沐子晴心中泛寒。
“你你真的是沐子言?”縱然是心中已經肯定,還是忍不住詢問出聲,心中萬分忐忑,仿若是在等待著誰來判下死刑。其實,她早該想到的,除了沐子言,誰還會擁有著這樣的容顏,隻是她一直不想承認,一直在逃避,以為隻要沒有人提及,沐子晴其實就是已經死了,眼前這個人隻是莫凝淚,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交集的莫凝淚。
“沐子晴,我一直想著,當你知道我還活著時會是如何,我想在天啟,在所有人的麵前撕開你虛偽的麵具,可是,現在我不想了,在知道你就是七彩女神那刻,我才知道,我們的仇恨早已從前世蔓延到了今生。”沐子言目光冷寂,眉目清寒,繼續開口,“前世,你是七彩女神泧歌,我是墨淚女神莫凝淚,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最後我死在你的手中。今生,我是沐子言,你是沐子晴,你成了姐姐,你雖然沒有如願殺死我,卻是囚禁我十年,扒皮剔骨挖心,那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其實,前世我是不恨你的,你最後設計要殺我我也不怪你,是我的錯,明知道你和神君兩人相愛,我卻是一直堅持著要與你搶神君,你要殺我也是應該的,但是,今生我不欠你分毫,這筆賬,我所遭受的一切,我都會一絲不剩的還給你!”
前世今生,前世她不知道多少,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她清楚的記得今生的一切,每一絲痛苦,每一份絕望,都是沐子晴所給,每一時每一刻都不曾忘卻。
“凝淚,”沐子言話落,卻是蕭闕焦急出聲,“凝淚,我愛的是你啊,無論前世今生,我愛的都是你,前世我與泧歌是”
“神君,你與泧歌如何,你愛的是誰都與我無關。莫凝淚曾經確實是愛過你,但是她最後愛的卻是魔尊君墨,而我是沐子言,沐子言沒有心,不懂愛,但是沐子言所在意的男人隻有一個君洛姬。”沐子言打斷蕭闕的話,神色冷凝,她所知道的是前世蕭闕為了泧歌置莫凝淚一片癡心於不顧,最後還聯合泧歌設計於莫凝淚,這樣的蕭闕,又怎會是愛著莫凝淚?而且,是否是愛,她也不在意,那些都與她無關,無論她是莫凝淚還是沐子言,如今她所在意的都隻有那一個男人,君洛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