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桐剛剛從暈厥中醒來,雙腿酸軟,整個人側躺著,不想動。
顧明城在旁邊看著她,伸手到她的腰間把她撈了過來,讓她麵對自己。
薑淑桐的雙手合在自己的胸前,還是閉著眼睛。
她的頭在顧明城胸膛和自己的胸之間,雙手輕巧地抵擋住顧明城和自己的距離。
“你又何必這樣?”薑淑桐說了一句,還是眯著眼睛。
這句話,一下子把顧明城陷入了一場極難的境地。
縱然那是深愛她的表現,可是現在表現得也隻能是,一個成年男人失控的表現!
如同強奸!
嗬,她說話是越來越有水平了!
事情在薑淑桐的心裏,仿佛明鏡一般,她知道經過這次家族的糾紛,她和顧明城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即使他想,顧清源也絕對不允許,所以,她才問顧明城何必這樣。
她是真的覺得他病了,心疼,來照顧他的。
不像他,動機很不單純。
“我想去看看孩子!”薑淑桐又說了一句。
她始終閉著眼睛,仿佛無法麵對顧明城。
“我去。”顧明城說完,就從床上起來,去了Ken的房間,Ken睡得正熟,他的床裏麵是貼牆的,平常薑淑桐在外麵,怕他掉下來,顧明城把他往裏抱了抱,外麵擋上了被子。
回來的時候,薑淑桐還是保持著剛才的樣子,仿佛睡著了一般。
台燈的暖光照在她臉上,這樣的時刻,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過了。
知道她在德國以後,加上這次,兩個人總共有過兩次性愛,可從未相擁而眠,他幾乎忘了抱著她睡覺的感覺。
看起來,今天薑淑桐並不是很反抗,又或者,她覺得和他都發生過這麼多次了,再一次並無妨。
至於熱切,絕對說不上。
顧明城上床之後,她又翻過身子,不過這次,在床靠中間的地方,不像剛才,離他很遠。
他的手撫摸上她胸前的柔軟,“明天真要走?”
“嗯!”
“還不肯說誰讓你出國的?”
“她說事關重大,不讓我說,尤其要瞞著你。”
薑淑桐用的是女“她”。
不過顧明城的立場,還有他的印象,一直以為薑淑桐所說的是“他”。
“多久回來?”
“最多十幾天,可能兩三天就回來。應該不會長。”
說了這些,顧明城的心總算放下。
關鍵,他現在病好了,如她所說,照顧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她回來以後,去哪?
自從顧清源的事情爆出來以後,顧明城就覺得自己的性格有些變了,凡事不是那麼強求了,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覺得有些事情,強求無果,不如順其自然。
所以,他沒再問,隻說了一句,“睡吧。”
就抱著薑淑桐睡了。
夜色很溫柔,昔日和薑淑桐一起睡的日子夜夜入夢。
有四年的時間,他半夜醒來,伸手抓住的卻是一片虛無,夢魘的感覺,什麼都抓不住的空洞,讓他的心曾經缺了很大很大的一個洞,顧清源的事情一出,這個洞破得更大,隨著薑淑桐的到來,這個洞才慢慢地縮小。
不過因為顧清源的事情,這個洞,還沒有完全閉合,因為顧清源對顧明城還有威脅的條件。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薑淑桐不在身邊。
可見他昨天晚上睡得有多熟。
已經許久都沒有這種深度睡眠了。
習慣擁有一個人,她突然走了,他會睡不著覺,她不在的四年,他經常半夜醒來,看著窗外,再抽半宿的煙。
不過,她說很快會回來,他姑且相信她。
這輩子,這麼患得患失地對過誰來?
薑淑桐昨天已經定了出租車,今天五點鍾去半山別墅接她,去加拿大。
葉夏和葉秋搬去加拿大以後,葉夏在葉秋的引導下,慢慢地開始說話,比起小瞿的引導要快很多很多,畢竟之前,葉夏經過了小瞿接近四年的引導,對這個世界重新開始認識,不止於這二十年地下室的小房子了。
並且,葉秋比起小瞿來,具有很多先天的優勢,親妹妹,了解葉秋的過去,知道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對葉夏的開導不是浮於表麵的,而是從心底裏掘起曾經的那個葉夏,那個溫柔聰慧的婦人。
應該說,葉夏這二十年來,對顧清源一直充滿著怨和恨,愛早就不複存在。
法庭上,她指著那個已經變老的顧清源說“他是凶手”的時候,她的內心就開始覺醒。
後來,經過葉秋的開導,她已經徹底恢複。
她被顧清源囚禁起來的時候,連手機都不會用。
現在,她學會了發微信,而且,穿著和發型,也在葉秋的影響和審美下,重新複了二十年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