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逸剛剛辦理了住院每兩個小時, 魯西便連夜趕到了。

脾氣好不好放在一邊不說, 他對自己手下的藝人是真的好。推掉所有會議, 直接訂了最快的航班來這邊。

他急性子,風風火火跑到病房的時候, 連逸臉色已經好了不少, 護士正在叮囑藥物的服用注意事項。

見他進來, 張導便放下心來,他跟魯西這些年沒少打交道, 直到他特別護短, 便先行認錯道, “兄弟兄弟, 是我的失誤,我應該在頭兩天安排好飯菜, 把小姑娘害成這副樣子, 我真心地過意不去。”

綜藝圈的龍頭老大都這麼說了,魯西自然也不好多追究什麼。

最後隻能憋著一口氣, 表示連逸必須在醫院待到完全痊愈才能繼續拍攝活動,並且要求回組的前三天,劇組要按時提供安全餐飲。

兩廂立了個口頭契約,這件事便算是翻篇了。

張導心裏還掛著攝製組的情況, 想要快點回去主持大局, 便回頭叫上駱鷺洋,“咱們可以走了。”

看情況魯西並不知道兩個人私下裏的小九九,張導自然不會多嘴, 隻是使了個顏色。

駱鷺洋心裏知道情況,他也不是多會表達情緒的一個人,雖然還有些擔心,但他知道比起自己,魯西更有照顧人的經驗,況且……

剛才在衛生所,連逸也並沒有再深入的談論下去。

或許小姑娘隻是隨口說說,後悔了呢。

他不得而知,也不想咄咄逼人,盯上的獵物,就算花費十年八年,他也可以等,所以急什麼呢。

隻是倒了杯熱水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

他垂著眼眸,連逸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裏,小小的是自己的身影。

“好好休息。”

兩個人走的很快,畢竟也沒什麼好收拾,轉眼間病房裏就隻剩下連逸和魯西了。

她大病初愈,整個人病懨懨地歪在枕頭上,小口小口喝著魯西從樓底下買來的小米粥,神情淡淡,尤其配上那張蒼白的臉,活像剛從大山裏營救出來的被拐少女。

魯西刀子嘴豆腐心,即使再憐惜,說出話也總是帶著指責意味的,眼下也沒什麼要跑腿的,便直接坐在床邊開始訓話,“去之前我是不是囑咐你,別逞強別逞強,你那小身板什麼情況自己不清楚嗎?人家別人接綜藝都是去休息的,你倒好,跑到娛樂節目裏當拚命三娘,吃的不好不知道私底下找導演組開個小灶?人家別人指不定偷偷吃了多少好東西,就你傻乎乎的……”

“哥,你說我現在談戀愛的話,你會要了我的命嗎?”

其實連逸現在問這件事是經過縝密的計算。首先她現在是個病人,魯西照顧她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其次外麵有護士有醫生還是遛彎的病人,加入他企圖行凶,自己可以大喊求救。

簡直是在適合不過的談判場所了。

於是她情理之中的看見了魯西瘋狂放大的瞳孔,以及迫不及待舉起來的拳頭。

她哥連遲就曾經教給她一記絕殺,每當遇見來自父母或者其他長輩的武力威脅時,你不要慫,而是要主動送上門去,最好把自己的臉直接貼在對方的巴掌上麵,連逸深得真傳,十分欠揍的伸著脖子往前湊,“打我吧,打我吧,如果這樣你就不生氣了那就隨便打。”

這番英勇威武,很難想像出這人是剛才在衛生所差點升天的病人。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這種人。

當然,魯西最後也沒舍得下手,隻是氣紅的眼睛有點嚇人,惡狠狠指著她低聲問,“是不是駱鷺洋?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想你這種就是人家給塊糖就傻不拉幾跟著跑了的。”

雖然,眼前的這個經紀人,這些年來對她真的沒話說,尤其是她被家裏趕出來之後,幾乎是又當爹又當媽,一心一意的帶著她在娛樂圈裏晃蕩,極盡自己能力去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