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鋪滿大海,折射光芒到航船的甲板,顯得藍色的大海發出金光。
看前方海浪被快船劈為兩半,浪花不斷的飛濺而起。杜威與老明的眼睛依然是盯著前方,連鬥嘴爭辯也不曾看對方一眼。
這一來二去,船長杜威與老明爭辯閑聊了十多分鍾了,這是他們多年漂泊生活的佐料。
許多事情正是在他倆的鬥嘴中發現問題的解決辦法,因為有些事情越爭越辯,好像越能明白和透徹似的。
“老明,你說,咱們以後該怎麼辦?”杜威其實心裏跟明鏡兒一樣,這時非要套一套老明的心裏話。
因為每次爭辯之後,老明總能更加清醒,思維更加有條理,常常能說出富有建設性的意見和一番不錯的道理。
所以這個關節上,怎麼能不讓老明抒發一下心中之意呢。
如果這個細節都不知道的話,那他杜威也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船長,更談不上老明的知心夥伴了。
老明自然是知道船長杜威的用意的,彼此深交與情誼,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破得好。
誰知道呢,老明也就好這口,因為他想說上幾句。
“老弟,海上生活固然是自由,但我們還是得找塊陸地,哪怕是個小島也行。我這不提前準備好了種子和各種材料麼,早給你準備好了!”
老明這會不喊杜威船長了,改口老弟稱呼,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這個習慣就如飲醇酒一樣,當喝到深處,情到濃時,酒香意未盡,似醉非醉的狀態下,你會喊你叔叔叫大哥,也會喊你侄子叫兄弟。
平時要是別人跟杜威稱兄道弟,杜威是第一個不答應。他是船長,他必須時刻保持這個高姿態。
可是現在就他倆在船首,況且又是老明這樣稱呼他。除了老明,這船上再也沒有第二人敢跟他杜威以兄弟相稱。
“嘿嘿,虧你想得周全。我說,隻要我遠遠的放個屁,你都能知道我咋晚拉什麼屎來著!”杜威滿口糙話,但是他認為說得有理。
“你是頭領,這些話當心別人聽見不好。這多降低你的威信!”
老明當然知道這船首上不會有什麼人上來,因為程浪下去了,以他的機靈勁兒,自然跟其他船員們說,不要去打擾船首甲板的氣氛。
“威信?算了吧。唉,我在這條船上我是爺,沒錯。可是咱去別人的領地和港灣補給,我就變成孫子了。我變孫子那會兒,這船上的人都幹嗎去了,還不是等我把補給求回來換回來?”
“那與外界交涉這事,你能放心別人去?現在這世道人心冷暖,金錢都不太好使了。再說了,這事兒還得你親自出馬,因為隻有你是最熟悉這裏的一切。除了你,誰還能堪當大任呢。”
這幾句誇獎的話,說得杜威的心裏舒舒服服,四肢百骸無一不淋淳漓暢快,真的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享用。
別看這幾句話,換了別人說,都說不出有這麼好。
也就是老明,也隻有老明,這種飽經風霜,厲練人生的老者才有如此感歎與評價!
可偏偏杜威就吃這套,別人的那套他還不吃,更不喜歡吃呢。
“對了,老明。你看看那個小黑點,不是海鷗島是什麼?你別跟我說,你沒看見,有望遠鏡呢,帶上瞧瞧!”
“嘿嘿,你還真當我眼瞎啊,哈哈,咳咳!”話還沒說完,老明又幹咳了兩聲。
“喂喂,要緊不,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