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是小倉主城的外部小鎮而已,或者說這隻是一個以集市、酒家和客棧為主的一個城外之城。
平日裏小鎮並不怎麼起眼,可一到這武鬥會的前幾天,各地的武鬥者、來做這些人生意的商人,更有來看熱鬧的等,這諸多人等一擁進來,這裏就瞬間就是車水馬龍了。
程浪、孟西來兩人行走在窄窄的由青石板鋪就的主幹街道上,隻好跟著人流向前攢動。
走著走著,越走越慢,抬頭一頭,原來不遠處前麵的人群卻圍了一圈一圈的,隻見數百隻黑壓壓的頭在攢動,像是前麵發生了什麼新鮮或者要緊的事一樣。
程浪掂起腳跟,仍然是看不到,這時聽見前麵人圈裏傳來粗嗓門大聲的嗬斥聲音。
孟西來看狀,指著前方人群圍攏的圏說道:“這看起來,前麵有人吵架還是鬥毆呢,兄弟,你一向打抱不平,不去看看麼。”
打抱不平?我又什麼時候喜歡打抱不平了,最多是跟你一起除了惡狼而已。
不過想起來,這做做這些打抱不平的事也不錯,人間不平事,誰人不管,我倒是要管管它,又能如何,怕個卵!
程浪白了孟西來,這下與孟西來,上前幾步,撥開人群,直接鑽入到人群堆裏,三下兩下,就到了內圈裏。
“沒錢想在這做生意?哼,這份子錢你要是不交,老子便砸亂了你的東西又如何?”
這時一個紅臉大漢叉著腰,圓腰粗壯,滿臉橫肉,不屑地站在空地上,而他的腳下則是一個一堆破碎的碗片,旁邊還散落了數十枚鉛銅硬幣,還有兩張發黃的小銀券。當時的物價是這麼計算的,一銀券相當於十個銅板,這個銅板由鉛銅製成,又叫鉛銅幣。
地上還爬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削老者,雙手托地喘氣呻吟,似乎是想撿在前麵地上那已然摔壞的木琴;而老者的身後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滿臉塵土,坐在地上,不住抽泣低哭。
旁邊倒是有兩個青年後生想去扶那伏在地上的老者時,這時那紅臉中年漢子鼻子哼了一聲,目露凶光,向那個幾年青年瞪了一眼,那兩個青年半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縮了回去。
想當好人,並不容易!
“誰敢壞了老子的好事!今兒不交孝敬的份子錢,給老子滾遠點,想在虎口裏討食吃,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那紅臉漢子這時伸出右手,指著地上的瘦削老者點了又點,那粗壯的手指仿佛要把老者的身板戳個洞一般。
“這紅臉的誰啊,這麼蠻橫?”後麵人群裏不知誰冒出來這麼一句。
“你不認識?他可是這裏有名的王霸天!唉,這小老兒肯定是外來的,不懂這裏的規矩,來這賣唱沒交孝敬禮錢唄!”這時人群中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小聲地回應道。
“這武鬥會都要召開了,這外地來這兒的人多得去了,這麼蠻橫無理,沒有法典了麼。再說這麼一鬧,多影響小倉城的形象呀!”這時後麵人群又有一位長衣老年文士慢條絲理的說道。
“唉,這年頭,少說話吧!什麼時候不是強者為王?哪有咱小老百姓的活路!”
“就是,就是!咱還是隻看熱鬧,別管閑事,咋老百姓管不起囉!”
人群裏你一句我一句,指指點點,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你們聽好了!看熱鬧可以,不過別TM瞎亂哄,壞了老子的事!這可不是我不講理,隻這老頭沒按慣理交份子錢,所以按例是不準在這裏賣藝賺錢的!如果大家都在賣藝不交份子錢,這街道上哪能擺這麼多小攤,不就亂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