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城牆工地上,一百五十多人圍坐的臨時搭起的帳篷下麵。帳篷的前麵,程浪等人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了張大叔等人。
這些民夫聽後無不歡呼雀躍,似乎隻有張大叔還有一絲擔心。
“解決了這事,後麵再有工程,我們便如何是好?就算他們換了監工和管事的,可是有這麼一檔子事,接任者可能會變本加厲,可能還麵臨著被盤剝的危險!”
原來張大叔擔心的正是此事。就算換了人管事,新來的管事一看這些民夫如同刁民一樣,擔心自己也會他們告上一狀,索性變本加厲,折磨他們,搞得他們沒有活路可走,逼走他們,隻有遠遠的離井離鄉求生也有可能。
隻有在職場浸淫十年的人,才會懂得這個殘酷的道理。
有時候,看似解決他前麵的難題,可是孰不知換了新人新領導後,仍然是無破或無解的局麵。
職場如同戰場!
這還得從根子裏解決這事啊,那就是工匠行會的影響力。沒有工匠行會給他們長久撐腰,從長久來看,是不行的。
張大叔是風浪過來的人,他意味深長,將這幾十年的工匠行會的興衰成敗都一一講來,不隻是給民夫們聽,更重要的是給程浪、孟西來和艾大斤聽聽。
隻有熟悉過去,熟悉曆史的人才能在吸取教訓,有未來的風浪中立於不敗之地。
原來小倉城過去的工匠行會內部山頭林立,不過勢力最大的本是建築幫,可是修補匠幫裏的老大當上了工匠行會的老大,就有些偏心,一心維護修補匠的利益,而不顧建築幫、木匠幫等山頭的利益,自然失付出了民心。
一個失民心的老大,在行會裏是坐不長遠的,等他出了事後,別人也自然是群起而哄之。
所以上一個行會頭領並沒有吸取教訓,他雖然是建築幫的人起來當了整個工匠行會的老大,可是沒解決好山頭問題,所以最後出事,其它工匠小幫派自然是不為他說話,在一旁冷眼看笑話。
唉,程浪搖了搖頭,這糟心的事呀。
為什麼這職場這麼亂啊,說來說去,還是利益,或者說是錢與權的問題。
權力的分配與使用,錢的流動與管理,這些沒解決好,自然不能很好的管束下麵的人。
因為管理終極問題就是:人的問題,權的問題,錢的問題,說到底還是人的問題。
程浪聽到此處,心裏便用了七八分的算計,便道:“索性作好人就做到底吧。不過我們得做一個交易!在我做這事之前,你們得把工期趕完!因為隻有你們在限期內完成修築任務,我才好在城主大人麵前進上一言。”
為什麼程浪有這個自信,他這時下意識地摸了摸兜裏的一塊硬硬的東西,那便是林無落的商牌。
雖然程浪與城主龍謙義不熟,但是林無落卻跟他是好朋友,所以這時為了這些可憐的工匠民夫,他必須使用一個林無落的這個商牌了。
這就是人情。
在這個世間上,沒有了人情,很多事辦不了。可是當你擁有了人情關係,有些事你就可以登方便之門。
不知道這是人性的悲哀,還是自然法則的勝利,沒有人說得清楚,也不必要說清楚。
該遵守時,你還得遵守。
等你有足夠的實力時,你想打破它,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前提,足夠的實力有多大?
鬼才知道!
艾大斤因為熟門熟路,對這個城牆修築也在心裏計算過,所以他問道:“眼前限期還有十五天了,可這工程完成不到四分之一。你們說,若然程浪兄弟把你們的事情解決好,你們能不能在十五天之內完成全部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