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連然在建議她學設計的時候,她就打算先畫出一套設計圖。在設想的時候,腦中有了靈感,就抓著現在勾勒出了大概的輪廓的,然後一點點細化。
她從上午,連著忙碌到了晚上,成功了大半,還剩下一兩個視角沒去畫。
林夏花托著下巴,打量著作品很久,喃喃開口:“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
她還沒想出來少了什麼,身後突然探出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眼底一掠而過,一把將稿紙拿過。
林夏花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朝後去看,赫然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容,一時間晃了神。
許以墨站在她身後,手上拿著她的設計稿紙打量了幾眼,薄唇中吐出幾個字眼。
“設計畫稿?”
這些東西,即使不學設計,許以墨照樣認得出來。
隻是有些詫異,林夏花竟然還會畫這些。
林夏花一言不發,保持著靜默。
倒是許以墨瞥了她一眼,開口聲音平緩:“我倒是不知道我夫人原來還有這種愛好。”
林夏花聽著不太自在,隻是略一點頭,沒多說話。
“你要畫給誰?”
“自己隨便畫畫。”
“隨便畫畫?”許以墨眼中多了幾分深沉,似乎是想到什麼,徐徐開口,“你現在是許家夫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許家夫人這四個字就像是一個重擔一樣壓在她身上,明明以前,根本沒有提起過。
林夏花緊緊抿唇,開口:“我知道。”
許以墨冷笑,手一抬,拿著稿紙邊側,手微動,紙邊出現一個微小的裂口。
他打算撕了!
“等一下,”林夏花心底有些發涼,想到什麼,卻還是勉強開口問,“畫一個設計圖紙,也不公開出麵,不算丟了許家的臉。”
許以墨沒有回話,隻是睨了她一眼。
林夏花這才後知後覺。隻要他說錯了,那就是錯了。
“你應該還記得昨晚我和你說過的事。”許以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
林夏花心裏一寒,視線觸及到他微動的手,忙開口阻止:“我記得。”
“如果你答應,以後這些事,我不管。”
林夏花緊緊看著他手中的設計稿紙,眼底不甘。
他竟然,拿設計來威脅她!
但偏偏,連反抗都做不到。
他說的出,做得到。
憑什麼,林豆蔻想要的東西非要她來承擔。
林夏花稍稍垂眼,掙紮了許久,眼眸深處逐漸湧上一陣無奈,還是垂下頭,淡淡開口:“好。”
“你準備一下,我會帶你去見麥克利。”
林夏花唇線筆直,視線始終在稿紙上,臉上逐漸顯現疲憊。
許以墨微微皺眉,毫不留情將稿紙扔到桌子上,再多餘的一句話也沒留,轉身離開。
稿紙重新回到她手邊,失而複得,卻沒有任何的愉悅感。
林夏花望著稿紙發怔,心底的酸楚逐漸發酵蔓延,泛著淡淡的疼痛,唇角淡淡泛起一陣冷笑。
許以墨,你還不是為了林豆蔻!
她倏然間沒了心情,草草將設計圖暫時圓了一遍,把它放在抽屜裏的記事本中,胡亂洗了一遍,轉身去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