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個男人嚇得臉色驚變。
誰也想不到,她一個小姑娘,竟然敢殺人!
梁長樂卻咬著舌尖,噗的又拔出劍來,“誰還想試試?”
她想得明白,這裏是女學,這幾個男人根本不該在夜間出現在這裏。就是上頭的人查起來,她也不過是正當防衛。
且她用的是男人所帶的佩劍,並非蓄意殺人。
加之現在正是甄選女官的時候,她若引起朝廷的注意,與無名小卒的她來說,反倒是更安全的事兒。
男人的血濺在她臉上,她握著刀起身,搖曳的燈燭,把她的白皙的麵孔映照的有幾分駭然可怖。
剩下的男人們咽了口唾沫,誰這會兒還有那種心思?
他們轉身想跑……
咣當一聲,門開了又合,屋裏卻多出一個身影來,“齊王說,一個不留。”
梁長樂雙手握著帶血的短劍,咬在舌上的牙卻越發無力。
她神誌渙散,隱約看見,幾個男人都倒在一襲黑影的手下,連叫喊掙紮的聲音都沒機會發出。
她身子一軟,也滑坐在地……
慕容廷看著被帶出來的小姑娘,她已經半昏迷,手上還緊緊的握著帶血的劍。
她手指泛白,他掰了幾下,都沒能掰開,她反而握得愈發用力,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他低頭在她耳邊嗬氣,“別怕,本王不傷你。”
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她嘴角帶著一絲血跡。
小姑娘感覺到他身上熱氣,輕哼一聲,像條蛇一樣纏了上來。
她雙手環著他的腰,臉貼在他胸前。
他身上溫度似乎讓她很舒服,但她很快就不滿足於隔著衣服的溫度。
她閉著眼,扯著他的衣襟,想要更貼近……
“你自找的……”慕容廷低頭探向她的唇,卻愕然發現,她口中盡是腥甜的血腥。
慕容廷稍微抬頭,這才看見她把舌頭都咬破了,傷口太深,血還在流。
“回府。”慕容廷眸色一沉,“徹查今晚之事,涉及之人,一個都不放過。”
他抱著她坐上馬車。
梁長樂終於扯開他的衣襟,把臉直接貼在他胸膛之上,男人的溫度,叫她發出舒服的輕哼。
慕容廷卻是身形一僵,低頭,目光危險的盯在女孩子身上。
“叫府醫到正院候著。”他對馬車外吩咐。
……
梁長樂睡了很長的一覺,這是她睡得最安穩且一個夢也沒做的一覺。
她伸了個攔腰,卻驚恐的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的床……靛青的床帳,紫檀木的床柱,鋥亮的鏤空黃銅纏花垂釣香爐……無不詮釋著,這是某個地位尊貴的男人的床。
她渾身酸痛,骨頭猶如散了架。
她心驚膽戰的掀開被子,往底下看了一眼……完了,完了,衣服全換了……隻剩下一身雪白柔軟的裏衣。
身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著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她按了按疼痛的額角,隻隱約記得,昨晚有個男人出現,解決了剩下的幾個紈絝。
而那個男人……她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慕容廷正在外間吩咐隨從,聽聞裏間的動靜,他提步進來,“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