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坐在主位上用飯。
婢女正要撤下先前的筷子,再上新的。
他卻像是餓了,拿起就用,麵不改色。
婢女瞪眼不敢言,垂頭退下。
鬱芸菲看了眼那雙似乎是有人用過的筷子,若有所思……
梁長樂在外頭繞了一大圈,“這別苑可真大,快趕上行宮了。換作方向感不強的人,還要繞暈在裏頭呢。”
她摸了摸肚子,飯食已經溜的差不多,再逛下去,隻怕又要餓了。
“這麼久了,該說的,該做的……應該結束了吧?”她還想回去看看琴譜呢,彈不成,至少先看看,飽飽眼福也好。
梁長樂回到主院,迎麵看見坐在院子一側涼亭裏的鬱芸菲。
她頓時懊惱……早知情人間有說不完的話,她就應該再多逛會兒的。
她跟葉從容相處那時候,說話從來都是談公事,談完公事,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單獨相處的時候,更是屈指可數。
“顧小姐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呢。”鬱芸菲向她走來。
梁長樂一愣,錯愕看向慕容廷……他把心尖兒肉帶過來,還告訴她,自己住在這裏?這是什麼心態?
“那天晚上,多謝顧小姐!我真羨慕你,有健康的體魄,有那樣矯健的身手。”鬱芸菲這話十分真誠。
梁長樂不接話,抿嘴笑笑。
“我醫術承襲父親,奈何先天不足,連父親對我的身體也沒有良策,能活到今日,都是上天厚恩。為報這恩情,我刻苦學醫,不妄圖能自醫,也算小有所成。”鬱芸菲慢條斯理的說。
梁長樂有些不懂,她跟自己說這些幹什麼?難道要在男人麵前,跟她比誰本事高?
“還請顧小姐叫我診個脈,痛經之症,盡早調理,往後成婚生子也更穩妥。”鬱芸菲終於道明原委。
梁長樂頓時驚呆,瞪大眼看著慕容廷……叫他的心尖兒肉給她看“痛經”?虧他想得出來!
鬱芸菲給梁長樂把了脈。
“顧小姐是積弱,年齡小,特別是月信初潮的時候,沒有照顧好身體,有疲累之症累積,加之沒有補足氣血,所以每次都會痛。”鬱芸菲是大夫,她說這些話麵色坦然。
梁長樂卻有些不自然,畢竟旁邊還站著一個大男人。
而且這男人是如何知道,她如今有痛經之症的?
她不由想到了那天早晨……她在他寢房醒來,看到那一抹殷紅……感覺到自己渾身酸痛……而誤以為是……
梁長樂不由從頭到腳都在發熱。
她僵硬的道了聲“謝謝”。
鬱芸菲寬慰她說:“不是多麼嚴重,隻要日後好好調理,幾十副藥即可痊愈。再到經期,非但不會痛,照舊可以生龍活虎。”
梁長樂想起她前世,尚未公主的時候。
她從沒覺得經期與平日有什麼不一樣,她一樣的騎射、摔跤、打仗,從沒有過酸軟無力,小腹疼痛。
“若能治愈,真是太感謝鬱小姐了。”她還了一禮。
梁長樂心裏還覺不好意思,叫鬱小姐醫治她男人“收留”的別的女人……真是太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