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重重點頭,“好。”
這丫頭倒也聽話,特別是見了她能信得過,能仰仗的人,她蒼白的臉色總算好了很多。
她從馬車上下來,正待蹲身謝過秦逸,“多謝秦公子……”
話未說完,就有小廝來報:“稟長卿知道,韋少卿在外,說瞧見秦公子的馬車來了,特來拜訪。”
梁長樂聞言,與秦逸對視一眼。
秦逸微微蹙眉,“鴻臚寺的韋少卿?”
梁長樂點頭,“秦公子與她還有什麼私交嗎?她追著秦公子,竟能追到我府上來了?”
秦逸搖了搖頭,目光冷幽幽的,“隻在鴻臚寺接待的時候見過幾次,不過她追過來,不是為此。”
梁長樂看他別有深意,不由問:“那她是為何?”
秦逸冷笑一聲,“顧長卿叫她進來,一看便知。我還道回頭找她,她竟自己送上門來,也省的我再去鴻臚寺叨擾了。”
看秦逸的樣子,不像是有私交,倒像是有私仇似的。
梁長樂衝小廝點點頭,“叫她進來吧。”
韋蘭芝似乎就等在附近似的。
秦逸才登門不久,她就尋過來,太巧合了點兒。
而且她進門之後,目光在梁長樂和秦逸的臉上來回瞟了瞟,很有些曖昧之意。
“聽聞顧長卿和秦公子,今日也去了靈泉寺,怎麼回來的這樣早?可得到靈泉水了?”韋蘭芝笑眯眯的,心情似乎很好。
梁長樂不明白她的來意,一時沒說話。
秦逸卻道:“靈泉水得不得到不要緊,要緊的是,我遇上了一個人。”
韋蘭芝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秦公子遇上什麼人了?”
秦逸說:“一個作奸犯科的小人。”
韋蘭芝皺了皺眉,但還是說道:“我大夜明治天下,京都竟有此等人嗎?王法必不容他!如今我鴻臚寺長卿,顧大人就在此,秦公子遇上什麼事兒,不如說說,顧大人一定給您討回公道。”
梁長樂挑了挑眉,韋蘭芝向來踩她不撿地方。
今日卻換了路子,竟然捧著她,捧得越高摔的越痛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秦逸跟她一唱一和的,是怎麼回事?
秦逸來,不是要跟她解釋,茶舍裏被人下藥的事兒呢嗎?
秦逸朝身邊人說:“把人帶上來。”
不多時,有一個身量纖細,但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被帶了上來。
梁長樂眼尖,看出這人是女扮男裝,臉還故意抹黑了幾分。
“抬起頭來,叫人認認你,看你的主子還認不認得你。”秦逸說道。
那女子被摁著跪在地上,卻是不動。
秦逸的手下,扳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
韋蘭芝吸了口氣,臉麵恨恨的,手都攥緊了。
丁零適才去更衣梳頭,這會兒已經收拾停當,往院中幾人說話的涼亭走了過來。
她抬眼瞧見被抬起下巴那女扮男裝的人,立時驚呼一聲,“啊——是他!”
亭子裏的人,都回過頭看著丁零。
丁零身子顫抖,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