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公主皺著眉頭,似乎有點兒後悔跟她浪費了兩三次請她上門做客的機會,早日第三次也沒熟起來,不如第一次就來硬的。
“你剛剛說什麼?”
梁長樂:“啊?”
山陽公主:“你說我的馬車壞了,你就可以借我用用?”
梁長樂:“我的意思是……”
山陽公主:“來人,把府上馬車全砸了,或是卸了輪子,卸了頂,總之,不要留一輛好的!”
梁長樂:“……”
山陽公主得逞的笑,“現在可以借我這老人家,用一用你的馬車了吧?”
梁長樂真是被她逗樂了,“您能不能透露我一點點,您為何要見我師父,而他又為何不肯見您?若實在機密,您就不要說,我也不打聽。若是有師父生氣,我日後也好勸他的話,您說給我聽?”
山陽公主擰了擰眉,“你認識馮建嗎?”
梁長樂心頭一緊,眸子微微凝住。
山陽公主卻自嘲的笑笑,“我異想天開了,你怎麼會認識他。上次叫你彈他的琴曲,你便不會。”
梁長樂心中一時醍醐灌頂,一時卻更糊塗。
上次山陽公主確實叫她彈她師父的曲子,說彈得好,就放她離開。
於是梁長樂便彈了唐老先生琴譜本子上,最是柔情似水的幾首,山陽公主卻發了怒,還叫她跪石頭子兒。
原來如此!她說的師父,是馮建!
但她想見的人既是馮建,為何又要跟唐老糾纏不清?一定逼著唐老見她?
“你別管那麼多了,我會同他說,是我逼你的,你一個小小鴻臚寺卿,能拿我這又寡又老的大長公主如何?”山陽公主哼了一聲,“你回頭再裝裝可憐,你師父不會怪你的。”
梁長樂:“……”
“你先不要回去礙事。”山陽公主三次宴請,似乎已經屈就夠了,迫不及待露出了她霸道的真麵目。
她命人將梁長樂看在公主府花廳裏,自己上了梁長樂的馬車,趕車的仍舊是梁長樂的車夫。
梁長樂的馬車可徑直進入庭芳苑,不會被盤問。
隻要她順利進了二門,她就有辦法見到唐老頭兒。
梁長樂一時無奈,一時又想笑,她不由的聯想著,這暴脾氣的山陽公主,跟她那未曾謀麵的“師父”究竟有什麼糾葛?
她身邊不遠放著的就是薛駙馬留下的遺物,看著那精心製作的小景兒,連裏頭按比例縮小的一草一木都透著精心。
一個男人送上如此精心的禮物,可以見得他送禮之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了。
上次山陽公主發那麼大的脾氣,她還以為公主與駙馬感情甚篤。
怎麼現在又冒出她“師父”馮建了呢?
梁長樂琢磨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她便起身要離開公主府。
花廳外的宮人相攔,“顧長卿別叫咱們為難,公主吩咐您不能離開……”
“公主隻是怕我回去礙事,可這小半個時辰了,她若要見我師父,也該見到了,我要回顧家去,礙不著公主殿下的事兒。”梁長樂攤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