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瞧見齊王爺這般小意逢迎的模樣,還不驚掉大牙?
但慕容廷身邊,能近身伺候這些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齊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王妃生氣。
可他們覺得,小王妃其實脾氣很好,她隻是對人冷淡了點,沒見她怎麼生過氣呀?
他們這些外人哪裏懂得,人家夫妻之間的小情呀趣呀的。
慕容廷陪著梁長樂來了庭芳苑,他們從正門進,雖知道那女子被接過來,不論是誰要見她,反正不可能是唐老要見。
但兩人還是先去拜訪唐老。
“當初我就覺得,事情不該如此了解。去的時候,我感覺到你元神不滅,隻是我看不見。”唐老請慕容廷坐下說話。
他時不時得打量慕容廷一眼,很有些心癢的感覺。
慕容廷沒看懂他的意思。
梁長樂旁觀者清,她笑著說:“師父,您想捏就捏,是軟的。”
她剛說完,唐老就伸手在慕容廷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慕容廷頓時沉臉。
唐老已經飛快的把手縮了回來,“你媳婦讓我捏的!”
梁長樂被推出來擋槍。
慕容廷點點頭,“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回去讓我捏回來。”
他戲謔看她。
梁長樂臉頰飛上紅霞,嗔他一眼,“你還睚眥必報了?”
慕容廷搖搖頭,“對別人是,對你怎麼敢?這叫不能便宜了外人。”
梁長樂還沒說什麼。
唐老先嚎起來,“喲,都是我徒弟,你們過一家了,師父成外人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別聽他胡說八道。他病了太久,腦子轉的慢。”梁長樂說。
慕容廷被她調侃,一點兒不生氣,反倒點頭,“是,你就整日欺負一個腦子轉的慢的人。”
唐老牙疼般嘶了一聲,“你倆旁若無人的說著些酸話,嘲笑我老人家老伴兒去了多年了,是嗎?我好得很,你們不來看我,我還能多活幾十年呢。”
慕容廷看了梁長樂一眼。
梁長樂笑著說,“師父,這陣子忙著齊王府的事兒,我有日子沒來了,我的學生也都丟給您操勞。今日好容易來看您,怎能不一起彈幾首曲子呢?”
這話說到了唐老的心坎兒上。
每日陪他彈琴的人不少,但能叫他彈完之後,舒舒服服恍如遊曆仙境而歸的,那隻有顧子念。
“來,坐下,你最愛的琴,為師每日給你擦。”
唐老叫人擺琴。
明明三個人都會彈琴,他卻隻擺了倆架琴。
慕容廷故意哼了一聲。
唐老笑道:“我師徒二人敘敘舊,就不勞煩王爺費神了。”
什麼不勞他費神,分明是瞧不上他的琴藝嘛!不彈就不彈,他樂得享受在他妻的琴音之中呢。
師徒二人相對而坐,唐老先生起首撥琴。
師徒沒有商定彈哪首曲子,直到她聽出唐老彈的是哪首之後,再跟進即可。
這便是彈奏中的小趣味了,也看兩人的默契相合程度。
梁長樂才聽了短短一段,微微一笑,抬手撥琴。
她彈琴之時,唐老麵色一震。
他一直是閉目彈琴,此時卻驚訝的瞪大眼睛,直直看她一眼。